“陆元克你敢把他带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揪着男人的裤腿陷入疯狂,水果刀架在手腕上,猩红的液体顺着刀尖砸落在地,孤注一掷。
叶真已经吓得哇哇大哭,一直在喊妈妈。
这就是他对自己父亲的最初印象,并不记得脸面,只是一个轮廓,把他掐得手臂乌紫的魔鬼。
后来的许多年里叶明柔独自带着孩子生活,陆元克到底还是念着一些她的好,每个月都要给她足够多的生活费,也常常打电话问一问她过得怎么样,他从来只字不提叶真,叶明柔起初觉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打算放过这个孩子了,直到有一天李肃梅提醒她:“陆元克为人狼子野心,他面上当作这个孩子不存在,恐怕心里也做好了随时让叶真消失的打算。”
唯一的办法是养大叶真,孩子越大,他越难下手,日子久了,难免不会生出感情来。
叶明柔极害怕他的出现,明明还是深爱时的那张面孔,却总叫她不寒而栗,他的位子越爬越高,她和叶真终于还是被他的妻子发现了,年初大闹一场,陆元克看叶真的眼神益发厌恶,他说:“早十年,凭丁家的能耐,我连你都保不住,小柔,你只会心疼孩子,从不心疼我。”
叶明柔抑郁症复发,再次以死要挟,同他断了联系。
本以为日子一天天过,她宁可苦一些打两份工,只要存够了钱就能搬家了,叶真从小没什么朋友,贺骁的出现让他活泼起来,叶明柔打心眼里很感激这个大男孩,他们一起上学放学,她也工作得安心一些,就在她看到一点未来的希望时,陆元克却再次出现。
李肃梅听她述说心中的担忧,其实无能无力,只能开导她不要胡思乱想:“或许他真的只是想你了,你不要那么紧张,放轻松。”
叶明柔却不敢认同:“他老婆已知道我们母子,他来一次,她必定会来闹,我工作忙,万一叶真一个人在家怎么办,而且,他说…他说现在很流行把孩子送到国外学习,阿梅,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肃梅没能回答她这个问题,陆元克想干什么,不难猜,但他会不会真的这样做,谁知道呢?
只能叫她放宽心,或许是他随口一提,国外教育也确实不错,况且叶真这样大了,真要送走,也得亲妈同意,叶明柔心中稍安,去药房领了丙咪嗪回家。
第21章少年绮思
临近期末考,老师们更加严厉了起来,综合卷一张张发,铁夹子也越撑越开,不过学园里气氛紧张归紧张,考完就是一个半月的寒假,想到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就幸福感爆炸。
入冬后,夜里的气温一直徘徊在0摄氏度上下,叶明柔捂得严实去上班,前脚才出小区,叶真已经带上‘家当’往对门跑了,贺骁独居已久,一向不太习惯别人来打扰,出乎意料的是倒并不反感叶真,因为叶真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写作业,写完也不会聒噪,默默盯着他发呆……
一次两次的,贺骁被他盯得发毛,叫他先去睡觉他又不肯,于是每次叶真来都准备一大堆零食,各种水果,牛奶,叶真吃着东西就无暇顾及他了,吃完零食犯困就趴桌上睡觉,台灯太晃眼,他就戴上外套帽子遮一遮。
一般到夜里10点贺骁作业也写完了,今天的数学大题比较难,做得久了一些,等终于解出答案的时候,叶真睡意正酣,他喊了两声没反应,掀开帽子边沿,一线暖黄色的光打在微微阖动的鼻翼上,鼻尖小巧圆润,贺骁鬼使神差的将视线落到他嫩红的嘴唇上,微微上翘的唇角沾着一点薯片残渣。
指腹先一步触到嘴角,继而滑向柔软饱满的下唇,贺骁呼吸一窒,还不够,他竟想贴上吻一吻,亲自尝尝这颜色浅淡的两片嘴唇。
意识到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时,叶真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喊了一声哥哥。
贺骁迅速挪开目光:“睡醒了?”
“唔…哥哥,你作业写完了没?我好想睡觉。”
叶真委屈的皱起脸,脑袋摇摇晃晃,昏昏沉沉的靠到他肩上,小声嘀咕:“你慢慢写,我不吵你…”
“去刷牙洗脸吧,上床睡去。”
“嗯…”他拖着长长的鼻音抱住贺骁的胳膊,像个初生的小丧尸一样慢慢往浴室挪动,牙是怎么刷的,脸是怎么洗的,压根没印象了,只记得贺骁脱他毛衣时头发因为静电炸飞的感觉。
耳畔是细碎的呲啦声,混着贺骁低低的笑,他很想提醒哥哥看一看自己的新毛衣,那是妈妈今年给他织的第二件,黑色的底子上,胸口勾出了一只胖乎乎的雪人。
不过,困得眼睛睁不开,都怪被子里太暖和,一不小心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贺骁梦见叶真了,他看见自己走了很远的路去接他回家,然后画面一转他抱着眼泪汪汪的爱哭鬼接吻,越吻越深,情动之下还不断抚摸他,然后下身一热,惊醒时梦遗了,裤子上湿了一块。
黑夜沉沉,叶真还在安睡,平缓的呼吸喷洒在他下巴上,如羽毛根部的团绒一般温软,贺骁压抑住心头绮思下床换裤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男孩儿产生了性欲,尤其这个人还是叶真,一个成天跟在他后头喊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弟弟。
简直荒谬又变态。
叶真晚上再来他家,贺骁宁可开空调热得冒汗也要让他单独一个被子,起先叶真不愿意,几次三番的偷偷往贺骁被子里钻,被贺骁发现后,他就撅着嘴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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