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周末就是作业和玩乐的拉锯战。
好学生通常会早早的把作业做完,然后继续做着一堆课外补充习题,普通学生就各有各的花样了,一般看父母管教的严厉程度,但通常做完作业就万事大吉,至于坏学生嘛,坏得最彻底的也就是不写不交,心情好的时候视老师的凶恶程度抄一下对付对付。
贺骁虽然混得很,作业还是会老老实实做完的,况且他脑子很聪明,上课睡觉,回家做题的时候只要看下书就行。
他那个女强人老妈从他初一开始就让他独自生活,因此他的自学能力比同龄人高出许多,遇事也不容易惊慌,去年和人打架胳膊脱臼了,直接自己去医院接好,下午回学校的时候跟个没事人一样,老师找他谈话,他就把医院证明拿出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他按时交作业,不早退不迟到,班主任王劲松也就没什么机会找他麻烦了,虽然各科老师都来反映他上课睡觉…
王劲松叹了口气,贺骁屡教不改,他只能改为劝说那些老师睁只眼闭只眼。
虽然如此,还是会有一两个比较耿直的老师,上课看见他睡觉就让他站到教室后面去,贺骁就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提着书懒散的靠在后墙上,后面一排的几个女生每到此时就把背挺得直直的,一节课都不带弯一下。
语文老师是个小老头,还有一个特别红色的名字,叫刘建国。
他看贺骁尤其不爽,每次走到后面的时候贺骁就装模作样的盯书上,可惜他的书光洁如新,小老头有一次发现了,把他痛骂了一顿,于是贺骁上语文课的时候就会带上一支笔站后面去。
盛夏的午后,知了声喳喳,叫得每个人都是昏昏欲睡。
班主任手执粉笔一拍桌子,“哐”的一声巨响,吓醒了满屋子的托腮迷糊。
“哼哼,上体育课的时候你们倒是跟脱缰野马似的啊,怎么我才画个图你们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下面鸦雀无声,大家默默低头看着练习册。
王劲松恨铁不成钢,又拍了下桌子:“给把头抬起来!”
瞬间,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对他行注目礼,他这才满意,继续慢吞吞画图。
贺骁好梦被扰也睡不着了,高中部一年级教室在c栋,他们班在三楼,后面紧临着操场的塑胶跑道,他打着哈欠看向窗外,有一棵很高大的梧桐树出现在视线里,笔直的青皮树干延伸往上,本该枝繁叶茂,这会儿晒得有点蔫。
透过树枝的空隙他能看见操场上一块块缓慢移动的队伍,像是镶嵌在暗红腰带上的碎玉,下节课他们也是体育课,贺骁胡撸了把头发,总算有机会摸篮球了,也不知道新体育老师能给多长时间。
他正发呆,坐他旁边的高个子周翼丢了个小纸团子给他,神色暧昧,然后周围一圈人若有似无的都往他那里瞟,贺骁展开纸团,看见上面清秀的一行字:贺骁,等下能在教室等我一下吗?我有事和你说。
贺骁挑眉,随手摸出只红笔就在纸背面写了俩字。
他一边写,周围人就小声嘘他,个个比当事人还激动,那纸团子一路极其快速的返还原主,然后就没动静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写给他的。
他回的那两个字是:不能
贺骁并不是没谈过恋爱,相反,他的历任女朋友可以坐满一整排,说不定还有几个得站着。
体育课,不管太阳有多晒大家都很默契的忍受了,按规定跑完一圈再做个热身运动,现在还没到学期末不用测试,体育老师口哨一吹就解散队伍随他们玩去。
贺骁觉得自己跟操场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去器材室拿个篮球都能碰上爱哭鬼呢。
第6章叶真
器材室是个常年幽暗的小房间,仅在挂着登记表的那面墙上有一扇小臂宽的铁窗,窗沿红锈斑斑,模糊不清的玻璃右下角还给打碎了,勉强用透明胶带粘着。
贺骁拿完篮球去本子上登记,不经意间瞥到窗户外,升旗台旁的三阶水泥台上坐着许多女生,她们聚在一些说闲话,偶尔推搡着发出爆笑声,因怕晒黑都躲在教学楼投下的阴影里。
没人愿意坐在大太阳底下。
贺骁却看见一个小身影独自坐在另一头台阶上,周身笼罩着白灼刺眼的阳光,他支着下巴似乎在看草坪边缘几个打羽毛球的男生,偶尔抬起手掌当扇子扇两下风。
脸都晒红了,也不知道躲到阴凉地方去,贺骁觉得爱哭鬼脑子有问题,又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那细瘦佝偻的身影在热闹的人群边很突兀,还有些孤独…
贺骁指尖转起篮球,嗤笑一声,“小笨蛋。”
他们班的男生以周翼为首正占着最左边的一块篮球场,远远的就冲他招手,催他快点把球抛过去,贺骁举起篮球示意了一下,快速带球跑了过去,课堂半个小时加上课间十分钟,他们打得大汗淋漓,等铃声猛然响起的时候才惊觉误了时间。
周翼撩起衣摆擦汗,边跑边哀嚎:“建国爷爷的课啊,完了完了。”
隔壁班的猴精汤小明已经像个冲天炮一样窜了出去,眨眼就消失在楼梯口。
贺骁悠哉的给他们让路,他还得去还球反正是赶不及了,顶多再被骂一顿,家常便饭。
周翼回头看他,他摆摆手打发对方快跑。
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操场上只有零星几个班级和专训的体育生。
贺骁小麦色的皮肤上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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