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到了家门口两人就能散了,不料承影却忽然对他发问,“你跟谁一起住?”
砚礼还是那么句回答,“一个朋友。”
“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承影又问,话语中不难听出一股醋味。
砚礼扫他一眼,而后点点头,却没有更多的解释,这一来承影心里更加酸溜溜的。
深夜那条小路上没几个行人,砚礼走在前头,踩着路灯下斑驳的树影,他并未注意到,那一刻承影的眸中顿时燃起一团无名的怒火。
“少爷就送到这里可以了,天色已晚,你也早点回吧。”砚礼甩着客套话,转身就要走,可刚回头就被承影揽住了肩膀。
“那么急着赶我走做什么?好歹也该请我进去喝杯茶不是?”说着,他已带着砚礼往前走去,“我也去看看你住的环境,来来来,你带路。”
砚礼自然是不愿意的,可那天还真是撞邪了,他正想着要拒绝承影,那扇门却从里边打开,而后修哲提着一袋垃圾走出来,见到他俩先是一愣,随后却笑开,“回来了啊,砚礼,你朋友?”
砚礼面露难色,心里恨不得把林修哲这家伙放砧板上剁了,嘴角撑起个僵硬的笑,他很不情愿给他俩介绍。
“这是我少爷夏承影。”他先是指向承影,接着又指了指修哲,“这是我发小林修哲。”
承影听见“发小”二字时,眉梢略微挑了挑,继而向修哲伸出手,“你好,我是夏承影。”
“我是林修哲。”
两人握过了手便是认识了,修哲请承影进屋去坐,砚礼心里是极不乐意的,奈何又不方便明说,偏偏跟修哲一个劲地使眼色,那天然呆却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
砚礼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算到最终的结果是承影干脆就在修哲家留了下来,理由是夜太深找酒店不方便,所以想借宿一夜。
修哲那人也实在好骗,被承影三两句就唬得上了当,还说要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他睡,砚礼听了这话差点就炸毛了。
而承影还在那儿扮好人,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跟砚礼挤一间就好,以前我们也经常一起睡,都习惯了的。”
修哲想想也是,那么多年的主仆,睡一张床肯定也是常有的事,没必要委屈自己睡客厅沙发。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定下了,当然愉快的只有承影和修哲,并不包括苏砚礼。
砚礼气呼呼地回了房,承影却是一副欠扁的得瑟样,气得砚礼只想掀桌子,“我洗澡了。”他从包包里翻出换洗的衣物,抱在怀里就进了浴室。
承影靠在浴室门外的墙边,淡淡地问道:“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有这么个发小。”
砚礼一边将衣服裤子脱掉,一边冲门外冷冷地回答,“我的事不是每样都要向少爷报告的。”他说完,就打开了花洒,水声顿时淹没了外头的话。
承影只是说了声,“好吧。”随后在屋子里转了圈,房间很小,但布置得很干净,有一张双人床,够他跟砚礼一起睡。
大约半小时后,砚礼走出浴室,头发还是半湿的,肩上搭着一块干毛巾,那样子瞧着竟格外性感。
承影看得痴迷,忽闻耳边传来砚礼不带感情的声音,“我洗好了,你去吧。”
承影笑笑,应了声“好”。
砚礼头发未干,不能立刻躺下,索性就坐在床沿等着头发干,今晚的夜空倒是很漂亮,繁星总是能让人回忆起过往。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跟着少爷爬上屋顶看星星,那时他们都还没现在这身手,在爬下来的时候他不小心扭了脚,结果就抱着少爷两人一块儿摔了下去。
那次少爷为了保护他,摔断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他也在一旁好生伺候了少爷那么久,想来他俩之间的感情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萌生的,算到现在那么多年,跌跌撞撞分分合合,终于还是要走到了尽头,如今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承影洗完澡出来见砚礼正坐在床边对着窗外发呆,则悄悄移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了他的背脊。
砚礼一惊,回头便撞上了承影的脸,那人在他耳畔低语,“砚礼,我好想你。”
心坎里有一块很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仿佛化了一池春水,砚礼心狠狠一抽,压着声音道:“少爷,你别这样……”
话音未落,已被吞没在一个深情的吻中。
承影捧起砚礼的脸,闭上双眼,一低头便覆上了那两片唇,他吻得那么认真,就如同在品尝。
砚礼没有抗拒,却也没敢回应,他只是睁着双眼,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快落下泪来。
承影将他摁在床头板上,亲了一遍又一遍,从最初的温柔到后来的霸道,每一分缠绵里都透着强烈的占有欲。
其实纵然承影不说,砚礼也能感受到他的爱,可更多的时候,当爱与现实相冲突,他也只能无力地选择向现实低头。
苏家和夏家终究是有仇的,即便是上一代的恩怨,可他还是做不到昧着良心去跟仇人之子在一起。
也许他们还有可能,但那也是在彼此都赎清罪孽之后,谁又知道要等到何时。
“砚礼啊,晚上要不要给你们……啊啊啊啊!”房门被推开,修哲刚走进来,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叫了出来。
砚礼也是一怔,连忙推开承影,他看向门外,却见林修哲那家伙正拿两手捂着眼,“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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