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离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突道:“当朝贵妃便小了皇帝三十余岁,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韩冰儿气极,讽刺道:“是啊,听说翘姨也没比你大上几岁哦。”
韩离大怒,便欲动手,韩复见势不妙,忙拦在两人中间,大声道:“新郎新娘拜天地啊!”
这本是傧相的说词,但此间宾客人数众多,倒没有人注意到他是不是傧相,欢呼着簇拥新人进喜堂。
韩离给他一闹,怒意全消,随着众人走进喜堂。韩家堡地位超然,早有席位准备,倒不必与宾客们挤在一起。
韩离打量喜堂布置,堂上香案右侧坐了一个盛服妇人,当是凌峰之母安氏,但见她容颜极美,一时倒也瞧不出年岁几何,左侧却是空空如也,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抬头,便瞧见中央的那个硕大的红喜字,不知为何,眼前突然一花,那个喜字竟成了个又大又黑的“奠”字,不由自主得尖叫一声,自座位上跳起。
众宾客听他突发尖呼,无比侧目望来,表情不一而足。
韩冰儿当真是气炸了胸膛,一把将他按落在席位上,素性封了他哑穴,好得清静。
韩复一脸尴尬,忙打圆场道:“我这师弟会突然脑子不好使,还请老夫人见谅。”
安氏凝望韩离良久,摇头道:“无妨。”对众宾客道:“方才虚惊一场,继续吧。”
众宾客坐回原位,却听傧相高声道:“一拜天地!”双位新人转身面向堂外,双膝跪地,拜了一拜。
韩离坐着一动不动,脸上阵阵发烫,素性低下头不看众人。
“嘻嘻,好玩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韩离大惊抬头,望向韩冰儿,但她面罩寒霜,一眼也不看自己,暗想:“难道不是她?”
“当然不是她了。臭小子,你很希望是她吗?”
韩离明白过来,低声道:“你……你怎么能控制我?”
“除了命魂精魄外,其他两魂六魄都是我的,我怎么不能控制你?”
“那……你以前怎么没出来?”
“本姑娘喜欢哩!”
随后那声音便不消失见了,韩离却是背脊生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真不知她又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
喜堂上新人拜过高堂,正欲行夫妻对拜之礼,忽听门外有人叫道:“且慢!”
众人无不转头望去,却见是个高大和尚,携了个锦盒,大步而入,身后跟有三人。
韩离见他身后三人中正有康胡儿在内,激动之下,冲开哑穴,刚叫了个“二”字,下面那个“哥”竟使被什么哽住了,吐不出来。
“傻小子,注意场合。”竟是心底那声音在告诫自己。
新郎官凌峰见到那和尚,脸上笑意消失不见,淡淡道:“大师来此,有何会干?”
那和尚正是神戒,哈哈笑道:“洒家听闻凌大哥你今日大婚,特地准备了一份贺礼,你不会拒之门外吧?”说着打开锦盒,取出礼物。
众宾客只觉眼前突然光芒耀眼,直刺得睁不开眼来,好不容易看清此物,却是一对玉制麒麟。
“这对玉麒麟本是当今圣上御赐给老弟你的贺礼。洒家匆匆而来,无甚准备,只能借花献佛了。凌大哥可还喜欢?”
他身后的三人中令狐潮轻哼一声,满是鄙夷之色,高尚初时脸挂微笑,旋即神色凝重,顺着康胡儿凌厉的目光,看见主婚席上的安氏,心下突起异感。
凌峰自见神戒,心中便有戒备,孰料他竟开口而谈贺礼,还说是皇帝御赐,更是狐疑,暗想当今圣上做事向来光明正大,怎得今日如此低调黯昧,事先自己竟是一无不知?疑心更重,小心接过锦盒,放在母亲身旁的香案上,抱拳道:“大师能来喝我夫妻一杯喜酒,凌某感激不尽。只是这玉麒麟既是御赐,怎会在大师手中?”
神戒哈哈一笑,道:“洒家不是说过借花献佛吗?这贺礼自然是这位令狐大人所有,洒家不过是与他顺路而来,顺便沾个光而已。”
这话何等无赖,不过此间宾客中除韩离等初出茅庐之人外,多数识神戒为人,也不如何理会。凌峰却是疑心更重:这令孤潮不过是一介雍丘县令,雍丘离广州何止千里,皇上又怎会托他来送什么贺礼?分明是这和尚蓄意捏造,来者不善。
神戒似乎并没瞧见凌峰脸上神情变化,而是走到新娘子身旁,却是左转右转,细细打量,突然伸手去掀她头上喜帕。
凌峰一见大怒,喝道:“神戒,你做什么!”
神戒哈哈一笑,转过身去,道:“新郎官何必如此着急,洒家再是不堪,也懂得未进洞房不可现眼的道理,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
安氏轻咳一声,道:“大师远来是客,还请落座!”命凌剑在末尾新设一席。
神戒自明其意,也不急于落座,对那新娘子笑道:“若遗,其实洒家本来并不同意你嫁于此人,既然是你自己情愿,洒家也不好说什么。这对玉麒麟权且拿来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众宾客均以为他是来闹婚的,不少人存了看戏的心理,却不料他竟突发此语,又是如此真诚,均觉这怪僧行事当真稀奇古怪。
凌峰见他主动退避尾席,却还是不敢丝毫放心,拉了新娘如雪玉手,道:“继续吧!”
那傧相忙高叫道:“夫妻对拜!”
“啊!”却听主婚席上的安氏突然惨呼一声,口吐黑血,软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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