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乌云密布,云团中裹着道道白光,听得轰隆声响,巨雷破云而出,自九天之上,击向海面,伴随而来的是漫天的暴雨。
狂风暴雨中,一个少年随波逐流,载浮载沉,冰冷的海水浸入肌肤,迫使他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嗽,海水涌入口中,又似灌进脑海,冲荡那些残存的意识,渐渐得,他已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强烈的疲倦侵袭而来,几欲睡去。
我真的要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不必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他已决定将自己放逐!
“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少年全身一颤,使劲睁大眼睛,极目而望,在那狂风暴雨中,有一个水绿色的身影,缓缓向自己靠近!
“师姊!”少年泪如雨下,拼了命的向那个影子游去。
容颜即将清晰,突然一个海浪盖过来,将那个人儿吞没。
就这样消失了,似乎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他绝望了,索性闭上眼睛,随波逐流。
狂风、暴雨,如野兽张牙舞爪,将这个小小人类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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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杀他!”一个绿衣少女惊醒起来,才发觉原来只是一个梦,叫道:“小箩,快来,我……我又做怪梦了!”
丫环小箩匆匆跑进房,道:“小姐,你怎么又做怪梦了,今天又梦见他什么了?”
“他出海遇上飓风,生死未卜!”少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小箩笑道:“上次小姐梦见他给冰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如今却是出海了。看来小姐姻缘近了!”
少女粉面晕红,啐道:“胡说,梦都是假的,怎能当真!”
小箩笑道:“我可没当真,却不想有人可要当真哦!三天两头,净往还愿沙滩跑,也不知为得什么?”
“臭丫头,找打!”少女抓了枕头,直砸过去。
小箩忙捂住头避开,笑嘻嘻道:“小姐,你若再打小箩,小箩可就不告诉你墨笑朱墨大哥的事了。”
少女一怔,急道:“朱哥哥他怎么啊,又出了什么事?”
“瞧你紧张的。”小箩笑道:“小姐,在你心中那个人和墨大哥比起来,谁更重一些?”
少女一呆,两者比较,一时有些难以取舍,见小箩一连揶揄,才恍惚被捉弄,怒道:“死丫头,我就找岛主去。”
小箩笑容一僵,忙道:“别,别找岛主!”拉了她手,软语笑道:“小姐,好姐姐,算我错了不成吗?不过,墨大哥他今日可真是遇上大麻烦了!”
少女皱眉道:“又是那小霸王墨笑痴找他麻烦?”
小箩摇头道:“差不多了,但真正找上他麻烦的人是老爷!”
少女一怔,奇道:“爹?莫非是昨天那事?你快带我去!”
二女刚出房门,忽听一个男子声声音笑道:“柳妹妹,这么早要去那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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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岛呈椭圆形,乃是由无数个小正圆拼成,是故彼此互有缝隙,各个板间间以浮桥相连,距离稍远者,便须坐船前往。
在这个椭圆的正中央的圆岛上,坐落一间竹楼,分了上下两层,此时下层大厅里正襟危坐一个紫袍男子,约莫三十五六岁,嘴边蓄了短须,脸有怒色,显然心情不佳。
其下堂上跪有一人,双手搭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瞧不清全貌,只是后领濡湿,不知是何缘故。
那紫袍男子开口道:“墨笑朱,你可知错?”
墨笑朱道:“徒儿知错!”
“知错!”紫袍男子突然站起,伸手抓住他后领,在那湿润处拈了一下,怒道:“可又是怎么回事?”
墨笑朱伸手摸了摸后领,抬起头来,苦笑道:“昨晚淋漓了,至今还没干呢。”却见是个极为白净英俊的少年。
“胡说八道,昨日一天晴朗无云,哪来雨水!“紫袍男子听他谎言狡辩,勃然大怒,喝道:“孺子不可教,给我滚出岛去!”
墨笑朱一怔,急道:“师傅,徒儿自认有错,若因此就徒儿出岛,徒儿……徒儿不服!”
“不服!”紫袍男子厉声道:“你且问你,你拜我为师时,可答应过什么。”
墨笑朱低头道:“徒儿答应过师傅,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又抬起头来,说道:“可直至今日,徒儿自认决没做过半件。”
“你倒会狡辩!”紫袍男子怒道:“那墨笑痴所受之伤,又是怎么回事?”
墨笑朱道:“即是斗法,胜负之间,受点轻伤终是难免。”
紫袍男子怒极反笑道:“他至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也算轻伤!”
墨笑朱一怔,摇头道:“不可能,我明明只是伤了他肩膀皮毛,怎会重伤不起,不可能的!”
“还敢狡辩!那你后领处为何至今还如此濡湿,分明是昨日械斗,沾了血腥,水儿连夜为你浣洗过,却也因此露出马脚!”
墨笑朱怔了一怔,低下头去,叹道:“可是笑痴欺负水妹,徒儿不能不管!”
紫袍男子神色一缓,坐了下来,皱眉道:“那墨笑痴不过登徒浪子,你又何与他一般见识,况且你们怎么说也是你同宗。”
“哼,我才没他这个同宗!”墨笑朱气鼓鼓地道:“这小霸王无法无天,几次三番调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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