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星方才听韩否说康胡儿身系命案,自然不会相信半分,只当是韩否故意找个借口,来要挟自己,是以答应随他们回去。哪知康胡儿突发暗箭在先,史窣于自认罪则于后,心下不禁狐疑起来:“难道大哥二哥真的是杀人越狱的逃犯不成?”想到两位兄长待自己如同亲生兄弟,又怎会是杀人犯?又想到自己若跟他们回去了,而他们反过头去报了官,两位兄长岂不是必死无疑?
想到此处,再不犹豫,抽出怀中的木棒,横举胸前,闪身挡在两位兄长前方,要用自己那即便瘦弱的身体为他们挡住一切伤害,所有的伤害!但那木棍却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带着一分慵懒,红芒若隐若现,倒不似昨晚般激烈。
韩否瞧在眼中,冷笑一声,踏上一步,眼中尽是讥讽之色。韩师忙伸手一拦,向他摇了摇头,随即满脸堆笑,道:“明公子又误会了,我失律以韩家堡的名义保证,明公子随我们回去后,官府中人决计不会知道两位小兄弟的过往。”
明若星看着他,将信将疑,道:“我怎么能信你?”
两人对望一眼,均想:“这孩子年纪不大,怎得如此多疑?”韩否冷道:“信不信由你。我们韩家堡得武林同道抬爱,称为天下第一堡,这点令誉还是有的。”
明若星紧握着木棍的手轻轻放松些,但神经却不敢有丝毫松弛,瞪着两人,转了几转,叹了口气,将木棍收入怀中,俯身抱起小虎,道:“好,我们走吧。“说罢回头看了看毕方,道:“方儿,你带了大哥二哥随在我后面,可不要走远!”
毕方一直沉思不语,听了这话,猛然抬头,看着明若星,眼眸中露着一抹凄凉,与周围的夜色一衬,这女子愈加显得嬴弱可怜。
明若星看在眼中,心中一痛,转过身去,不让她瞧见自己的表情,淡淡道:“方儿,你想说什么!”
下一刻,他怔住了。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温暖的,但又是令人心酸到心痛的。他不能动弹,因为他已被她紧紧抱住了,不仅仅是身体,还有那颗脆弱孤单的心灵!他真想回过身去还抱与她呀!但终于没有这个胆量,只是如石雕一般的站在那里,全身冰冷如铁。
“明哥哥,我不要你走,不要你离开扬州,不要你离开我!即便要走,你也带上我一起走,好吗?”身后女子声嘶力竭的呼唤着。
带她一起走?六年啊,六年的青梅竹马,能舍吗?这一刹那,天地突然压缩了,压得他站不稳,透不过气,整个身子都似要粉碎了。
便在这即将崩溃之际,突然耳畔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孩子啊,你不过是个才六岁大的孩子而已,又何必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呢?你的童真在哪里?你身上那应该与寻常孩子一般快乐去哪儿了?是你生来就没有吗?还是你已经将他丢了?”这话是那样的语重心长,宛如母亲的声音,但明若星知道那不是,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摸了摸那根难看的木棍,这声音似乎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不过真的好温馨,竟慢慢得将他心中那块坚冰融化,他分明的感受到自己也有了“体温”,也有了寻常孩子应该有的东西,他笑了。
随后他转过身,使劲全身力气将毕方抱了一抱,甚至还低头在她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口,再将她放开,笑道:“方儿,待会儿你就回去吧,回家去吧。我保证会回来看你的,我不会失言的!”说罢转身跟上两人。
此时史窣于正扶着昏迷不醒的康胡儿追上来,见毕方呆呆站着,满脸尽是泪水,正想开口安慰,哪知毕方啊的一声娇呼,扑入自己怀里,痛哭起来。
这一下突如其来,史窣于受宠若惊,但他此刻还抱着康胡儿,如何能够兼顾,右手一松,康胡儿便软在了地上,这一下他双手均得自由,忙抱住她。
“啊!”想是毕方惊醒过来了,跳出史窣于怀抱,惊声道:“明哥哥走远了,咱们快追啊!”见康胡儿倒在地上,史窣于却是袖手一旁,微嗔道:“史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做?”史窣于顿时满脸通红,羞不自胜,赶忙背起康胡儿,二话不说,追明若星去了。毕方瞧在眼里,一顿足,嗔道:“有毛病啊,跑那么快!”但她现下心情正好,却也不如何挂怀。
两人带着一人几下追上了明若星等人,见他们出了山岭,向西北而行。史窣于吃了一惊,叫道:“咦,这不是回扬州的路啊?”却听前边的明若星冷冷道:“两位叔叔,我们不回扬州吗?”
韩师知道这孩子疑心重,只得将话头挑明,道:“不,咱们上华山!”明若星一怔,瞳孔迅速收缩,道:“华山,韩家堡?”
此时毕方等人已追了上来,毕方急道:“咱们给他们骗了!”明若星双眸射出红光,探手入怀,握住那根木棒。小虎倒是习惯了,这次竟没有跳出来,仍睡得正香。
韩否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到明若星身上,叹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如果我们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你信吗?”明若星想也不想,冷冷道:“不信!”
两人窒了一下,韩师摇头苦笑,韩否则以比他更冷漠的声音道:“不过这次你非信不可。你可知自己与韩节是什么关系?”明若星恨声道:“没有关系!”
韩师笑了笑道:“你可以不认,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与你母亲的关系,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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