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儿见他发了疯似得扑上来,也是吃惊不已,但她毕竟跟着父亲学过几年功夫,面对明若星这等庸手,自然不在话下,转身一勾一带,非但避了开去,还将明若星放倒在地,一时半刻休想站得起来。
从小到大谁人敢欺负我?谁人敢骂我?这小子不但骂了我,还敢打我,分明就是找死!
韩冰儿怒不可遏,见他倒地,抬起左脚,狠狠向他胸口踩落,竟就要了他性命。
“好侄女,饶了他吧!”韩冰儿突觉明若星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之墙,这一脚踩下来,如中平地,立知是泰爷爷出手了,忙撤脚回来,站到一旁,恭恭敬敬地道:“泰爷爷,真对不起,侄女儿失礼了。”说着向台下一人撇了一眼,但与他冷厉的目光一对,浑身打了个寒碜,低下头去,再不吭声。
“韩晋啊,你可教出了个好女儿,出手便要人性命,那一脚若落实了,这孩子还有命在吗?”韩履趁机冷言冷语道。
“孩子家吗,闹别扭总是常事,若如此也要斤斤计较,这个……未免太小气了吧。”韩泰呵呵笑道,先出口打了圆场。
韩履碰上对头,哼了一声,不在言语。一旁的韩否忙寻好话安慰。
韩泰轻咳一声,正想将明若星扶起,但眼珠儿一转,道:“好侄女,你出手也未免太重了。也罢,你将他扶了起来,彼此道个不是便了。”
明明是他不对,干么要我扶他?还要向他道不是?韩冰儿心中虽然这么想,但终抵不过韩泰和蔼的笑意以及身后父亲严厉的目光,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明若星扶了起来,温言道:“你伤得怎么样?没事吧。”
明若星见她如此悻悻作态,心下恼火,冷哼一声,也不管这么做有什么后果,一把将她推到一旁。韩冰儿大怒,但终于忍住没有发作出来。
如此一来,即便之前还对明若星稍留同情之心的人也是尽数倒戈,均觉这小子太也没有礼貌,人家好心扶你,你却这么对人家,未免过分。众人心中有气,但碍于韩节之面,不敢发作出来。
韩节轻叹一声,道:“泰长老,吉时将过,您还是快些算卦吧。”
韩泰捋了捋白须,对明若星道:“那一爻你可要重新掷过?”明若星向四周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当下两人各投了三次。明若星算出的下卦乃是离卦,而韩冰儿却是相克的坎卦。两人均自吃惊,对望一眼,但换来的是异口同声的怒哼。
韩泰瞧在眼里,摇头叹道:“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也罢,其下三爻最是要紧,你们可要仔细了。”
此时韩复退到韩咸身旁,见小虎蹲在她身旁,便做嘴哄弄,见它不理睬自己,便将心思落在别处,却见韩咸双手负后,紧握成拳,奇道:“咸阿姨,你手上怎么了?”韩咸一惊,摇头道:“没什么?”韩复突道:“冰儿的手法端的漂亮,是你教她的吗?”
韩咸见台上韩冰儿出手轻灵自如,原不似明若星那般笨拙,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她知韩冰儿虽然高傲,但却不是喜爱炫耀之人,今日怎得性情大变,转头望向明若星,见他那瘦弱的背影在娇阳显得有几分模糊不清,心头突起异感,秀眉紧蹙。
“啊,咸阿姨,你手上怎么受伤了?”韩咸大吃一惊,方才她不觉出神,堕了韩复计策,令他发现自己手中异状,忙缩手回来,面罩寒霜,怒道:“再多管闲事,小心我叫冰儿永世不理你!”这话显然是击中了韩复软肋,他立时捂住嘴巴不说话,也不敢再看她手掌一眼,便去哄弄下虎,但小虎对他仍是不理不睬,只是盯着韩咸来看,一脸警惕之色。
韩咸被它看得心中发窘。原来她方才趁明若星不在,欲拿走情殇,岂知一触之下,如中火炭,掌心顿时被烧出一道痕迹来,同时惊醒沉睡的小虎,大惊之下,便即离开,哪知这狗儿性子恁地倔强,一直跟到了这里。
但韩咸心下真正烦恼的却是另外一事:“那怪剑似有灵性,缠着这孩子不放,那该如何是好?唯今之计,只有让他入了兑部,我再来慢慢想法子救他脱困。只是冰儿与他势同水火,若成了同门,岂不糟糕?”
正思索间,却听台上韩泰道:“两正一反,少阳,九四:两反一正,少阴,六四。”韩咸一听,喜忧掺半,喜得是,明若星要入兑部,需得上卦三爻结成两阳一阴之势,如今他果然投出了个九四,离成功便只两步之遥,但听得韩冰儿投出了六四,乃是阴爻,那便是与兑部无缘了,心下颇感失望。
却听台上韩泰道:“这六爻纳甲之法当是上从天意,下应人心,凡人还是不要干预为好。”
韩履立时接口道:“老家伙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唯独这一句才算人话,今日卜卦大会力救公允,若有人胆敢蓄意破坏规矩,老夫决不能坐视不管。”说着向韩晋韩节各望了一眼。
韩晋不予理睬。韩节却是额上涔出汗珠,掌心也自湿了。茗儿瞧在眼里,忙取出手帕为他拭汗,耳语道:“不是说阴爻吗?怎得……”韩节像是受伤颇重,微微喘息,咬牙道:“韩履这老狐狸,果然有一套,分明是要星儿入他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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