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寒叹道:“此事一言难尽,来日有机会再与你细说。水儿,你可知如今正身处险地么。”
柳似水听他一说,才发觉自己身处之地并非民房客栈,却是顶帐篷,其中摆饰不似中原之物,像是塞北荒漠之属,她初时惊讶,旋即大喜,笑道:“果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来到契丹主营了。爹,你知道么,我刚生下个女孩,可惜给那些可恨的契丹人捉走了,就藏在这里,我跋山涉水就是为来救她的,如今……如今可真是太好了。”她欣喜一觉醒来,已到目的地,且还有父亲相助,可真是做梦都未有的事。
水冰寒瞧着她欣喜若狂的模样,心中颇感不忍,犹豫片刻,但还是道:“水儿,你欢喜过早了,那女婴并不此地,况且……”他顿了顿,半晌后才道:“况且她就算真的在此,我也不能帮你。”
这话就如盆冷水,当头就向她泼来,她脸上一呆,心中绝望,旋即又生出愤恼来,她抗声道:“爹,你怎么可以说出这般冷漠无情的话,她……她可是你亲外孙女啊,你怎么可以不救!”
“并非我不愿救她……”水冰寒长叹道:“你我父女相依为命近二十余年,你新添千金,为父如何能不喜。只是那孩子却非一般人可比,她身上遗留着明离的血缘,那是魔灵之种,来日定成大患,对你更是有害无利,你绝不可接近她!”
“难道……难道你竟已将她处决了么?”柳似水心中害怕之极恐惧,若父亲真将那孩子杀死,那自己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水冰寒摇头道:“那是最后无奈之举,如今还不至于如此,我和比勒加已商量妥定,那孩子暂有茗儿收养,待寻到根除魔性的法子,自然还是要交还给你。”
“比勒加?原来父亲竟与那比勒加是一伙了么?那这些日来发生的事,竟然都是他们一手安排的吗?还说什么一言难尽,原来他一直都在骗我啊!”柳似水心中痛苦得想着,她并非不懂水冰寒的好意,可她受不了这样子的算计欺骗,他是她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水冰寒见她沉默了下来,眼中却刻着凄苦怨恨,不由叹道:“其实此事为父也是有错的,当日在东莱岛就不该放任你们成了那段孽缘,否则焉还会有今日之难……”
“孽缘?我和明离竟然成了孽缘么!”柳似水心中有气,咬牙道:“爹爹,你这话我可不懂了,他明离是我自己想要的,事后你也默许了,现下为何又来反悔?”
水冰寒凄凉苦笑道:“难道父亲关心自家闺女安危,竟然也错了么。”
柳似水见他难得流露出老父之情,心中不觉一软,但这事上她是坚决不愿退缩的,把心一狠,就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我的事你不用管了。”
她这话太也尖刻无情,水冰寒心中痛极,泪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想:“是啊,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何以收回?水冰寒啊水冰寒,你以为养个女儿就万事大吉了,到头来还是孤独终老啊!”他越想越是不甘心,只觉自己一生错过失去太多,最后竟连亲生女儿都要拱手送给别人么?他这么一想,忽觉体内一阵的灼热,这热来得好不安分,就让某处剧烈的变化着,眼前一花,柳似水晃身成了另外一个女子,那个他一生挚爱着的,却又拱手让人的女子……
柳似水见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变了,那中间似在燃烧着某种饥渴与盼求,这样的神情她也曾在明离眼中见过,那是在某夜即将狂欢的时候,恐怕那时自己也是这种表情吧。可是,眼前这人分明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他怎么可以流露出这种表情呢?
她心中恐惧,下意识得离开床榻靠到门边,颤声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害病了?”
以水冰寒的修为,就是偶有情绪错乱,也能及时纠正,可今日他却是彻底的乱了,不论如何运功镇压,体内情火只是越烧越旺,这分明就是身中情毒之象!他不知这毒是何时中的,为何偏在这个时候发作,但他可以断定那下毒的人是谁,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会做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那分明就是要自己犯下十恶不赦之罪!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那汹涌的shòu_yù,嘶声叫道:“快走,快离开这里,跑得越远越好!”
柳似水见他痛苦呻吟,心中好生不忍,她也知父亲一生孤单,世上除自己外并无亲友,自己一意嫁于明离后,他就真成孤家寡人了,是以这些日来她心中一直有愧,如今父亲有难,却如何能弃之离开?但父亲这病发得分明另有缘故,既然他要自己走,那就走吧。
可刚走到门口,却不闻水冰寒的呻吟之声,她心中一惊,暗想:“爹爹他怎么了?莫不是……”即刻回头,却见他仰天而卧,一动不动,不由大骇,奔到近处,伸手一探额头,却是冰凉凉的,心中一紧,再探他鼻息,丝丝缕缕,并未断绝,才长长出了口气。
哪想这时水冰寒突然睁开眼睛,眼白中布满血丝,伸手一抓,就扣住柳似水玉手,猛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翻身一挺,就将她压在身下,不所不为,顷刻之间她已全裸!
“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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