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梳洗完,礼旸又重新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多,拉开窗帘,外面的世界烈日灼灼,他从23层高的窗口往下望,道路只见熙攘,不闻喧嚣,仿佛有种隔世的宁静。
他睡得并不安稳,瞎梦,梦里什么都有,他父亲赶他走时那张不容商量的脸,同事讽刺他时那股含沙射影的劲儿,翻来覆去没个完,醒了之后,脑子里唯一留住的画面却是,他趴在邱少晖的背上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心情憋闷,他下意识地掏烟盒,却见盒子里的烟只剩下一支,还是抽出来点上,吸了一口,又慢悠悠地望向窗外……
接下来,也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或者该去哪儿?
过了将近三十年按部就班的生活,如今忽然抽离了寻常条框,他是有些无所适从了,到底该说过去的生活像梦,还是当下的处境像梦?
总之,怎么想都不够透彻。
他把烟抽完,又重新换上衣服出了门。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透过路边的树荫闪着晶莹的光斑,这个钟点,路上的人没有太多,各自行色匆匆,姿态各异。礼旸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有笑着的,有皱着眉头夹着汗的,似乎每一张脸都精彩纷呈,尽管每一份精彩都与自己无关,但在短短交汇的一瞬间,他却蓦地喜欢上了这样的世界,这样,容许他置身其中毫无特殊、与众无异的世界。
不需要承受奇怪的眼光和评论,从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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