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一样,如此深爱着一个人,却因为不得已的理由,伤害了对方。
如果没有爱,那么心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第十五章逼迫-1
回到朔夜的家,炎凌耀看了一眼已经被御鬼破坏的指纹锁,推门进入。他还是回来了,即使彻底心寒。
穿过低调奢华的古雅喷水池,炎凌耀暗自心惊于朔夜住处的偌大豪华。
这不是普通人有能力拥有的地方。
无视客厅地板大片干涸的血迹,炎凌耀面无表情地绕了过去。现在的他觉得自己不管面对什么,都不会再吓到了。
朔夜带给他的惊吓与不解已经够多了。想要停止思考,逃避一切。不管是童妓,黑帮,还是毒枭,都无所谓了。同样的事情一再发生,次次指向恐怖的真相。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朔夜。
呵,自己真是病得不轻啊。
甫一走进房间,炎凌耀马上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愣在原地。
宁静的屋内,没有最爱的人的身影。就连那个男人也不知跑哪去了。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炎凌耀暗骂一声,着急地冲了出去。他什么也没带就冲进雨中,却在到了门口时对要往哪个方向找毫无头绪。
他紧张地东张西望,更因为没有头绪而心神烦躁。当他想赌一赌往一个方向跑去时,远方一个模糊的身影攫住了他的视线。
在雨中,朦朦胧胧。看似平凡的身影透着一股浓重的悲伤气息,下垂的肩膀象是背负着千斤重的伤痛,缓慢拖行的踉跄脚步更显得他的脆弱无助。
「小夜!」炎凌耀心中大恸。他疾冲过去,用力将快要倒下的人搂进怀里。「小夜,你去哪了?快,我们快进屋。」
脱下外套披在爱人头上,炎凌耀心疼地半搂住朔夜,想稳住那摇摇晃晃的身子。谁知朔夜却象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执意地慢慢往前走,根本没有理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人。
「小夜……?」炎凌耀不敢放手,尽管朔夜对他不理不睬,他仍小心地牵着他。
进了屋,炎凌耀扶着朔夜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小夜,在这里乖乖待着,你淋了一身雨,我帮你擦个澡。洗好了澡我再帮你换药。」见白色的衬衫下方渗出淡淡的血迹,炎凌耀的心紧了紧,赶忙跑到浴室里放水。
朔夜愣愣地看着炎凌耀离开的方向,之后突然站起身,朝浴室的相反方向走去,消失在隔墙后。
「好像有点太烫了……」撩撩浴缸里的热水,炎凌耀皱起好看的眉。
一声乐曲传来。
是柔和中透着哀伤的轻柔琴声,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是却能非常肯定这是钢琴的声音。
「小夜?」
炎凌耀站起身,踏出浴室。
仔细地循着琴声来到一扇半透明的玻璃门前,炎凌耀一边心惊于朔夜家的奢华,一边心惊于朔夜精湛的琴艺。
这让炎凌耀想起两人刚认识之前,自己总是待在酒吧里看着那在柔和灯光下谱琴的美丽天使。那名美丽的天使总是向吧台点凝雪月。
虽然他对钢琴一窍不通,却仍是有自信能够认出心目中那位天使曾弹过的每一首钢琴曲。因为他是多么的爱慕那个人,每每听完一曲,他总是要在脑海中回想数十次那优美的音律。
炎凌耀敢说,在还没认识朔夜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可以和朔夜有这一层关系。如今的种种仍让他有一种身在梦境的感觉。
玻璃门后是一室偌大的透明温室。天空还是灰蒙蒙的,飘着细雨。炎凌耀靠近玻璃门,凝视着那抹坐在黑色钢琴前的身影,移不开视线。
总觉得好沉重。
有什么压在心上,闷闷的,喘不过气。
深沉而绝望的音符彷彿在众多繁复华丽的香槟玫瑰间流泄消逝,那是炎凌耀从没听过的陌生旋律,如同垂死的毒蛇在心上忽紧忽松地缠绕。
朔夜雪白的背影沾上了血迹,炎凌耀知道是伤口又撕裂了。但本该紧张到不知所措的自己,此时却没有那个力气推开玻璃门。
他觉得自己离爱人好远。明明近在咫尺,却怎样都碰触不到彼此的心。妖艷的玫瑰花不分季节的争相绽放,或温软或艷媚,配上攒簇的花丛更显生命力,却衬得那单薄的背影如此孤独且垂弱。
好像对一切都不抱希望一样,行尸走肉般向无尽的深渊缓行而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炎凌耀紧紧地咬住下唇,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推开玻璃门。
「小夜。」
琴声突兀地停了下来。朔夜没有回头,炎凌耀也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不到一步的距离。
炎凌耀看到钢琴台上放着刚摘下来的香槟玫瑰,象是信仰般安静地躺在那,神韵无限,明明是温暖的颜色,却有一种凄哀的感觉。
「这是哥哥生前写的最后一首曲子,给他最爱的那个人。」
朔夜的声音很平淡,却像针一样刺进炎凌耀的胸口。
「哥哥一直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从小依赖着他长大,不管到哪里,我们都形影不离。但是有一天,他突然离开了。」
听出爱人的声音有些哽咽,炎凌耀不禁靠了上去,发现朔夜的身体异常冰冷。
朔夜朝旁边抬手一指,炎凌耀顺着看去,赫然发现花丛中有一个静谧的墓十字。
是坟墓。
心中一紧。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家里竟然会有坟墓。正常的家庭是不会把坟墓建在家里的。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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