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王堪看上去竟然有些高大。
王堪走了之后,他的床铺上我们从来没有堆放过杂物,可能是王堪在的时候给我们的潜意识影响要在他走之后才能显现出来,那是大三的暑假,开学之后我们就要大四了,因为我要去一些报社实习,楚晓忙着考研,杨路洲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几个人在一起话越来越少,但也就是王堪的原因,我们宿舍是少见的除了一个出国留学,剩下的都没有去外面租房,每晚大家都会回来睡觉的宿舍。
楚晓有的时候会打趣说,“说不定是我们都爱上了王堪,所以现在才一个个都没有女朋友。”我说,“那就一定是真爱了,我们爱的是他的心灵境界的深度,而并非他的外貌和身高。”
一直到毕业,离校前的最后一天,我,楚晓,杨路洲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吃了散伙饭,杨路洲依然没什么话,楚晓闷头喝酒,我说,“没事,不就是毕业了么,我们还在一个城市,大家以后有时间还可以聚聚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妈在催我回去,但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没有回去,而是留在了这里。
我相信每个大学生毕业的时候,伤心并不是因为毕业了,大家不能再在一起玩玩闹闹了,而是因为图书馆占座,点名课帮忙签到,下雨旷课在寝室里睡觉,这样的以前觉得平常的事真的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是真的好好在过这四年,所以没有对未来的担忧,反而充斥着对过去的怀念。
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到底怎么了?
我闭上眼睛,脑中又浮现出了那些曾经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第7章有了回忆!
07年,8月26日。
我一个人下了飞机,发短信给来接站的同学。
楚晓是本地人,也是本届的新生,他在人群中冲我招手,然后走过来问,“你是周回?”
我点头,他就笑着说,“太好了,总算接到人。”说完接过我的拉杆箱,一边带着我往外走一边说,“我叫楚晓,是本届生物工程系的,昨天也来接一个人,那人没等我找到他自己就走了,害得我回去被学长骂了一顿。”
楚晓跟我差不多高,但走在人群里是比我显眼的多了,我这人在跟不熟的人打交道的时候就容易造成冷场,他说了几句我才回一句,也就是这个第一印象让后来的楚晓经常吐槽我给他的前后印象对比冲击太大。
被分到同一个宿舍的时候,我觉得这肯定是缘分了,更巧的是,那天他没接到的人也是我们的室友,那个人叫杨路洲,再加上开学之后才匆匆赶来的王堪,就是这样四个人开始大学生活。
有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会一起逃课,王堪是不愿意逃但是被我们硬扯着留下来的,理由是“如果你不留下来,我就把你的民法法典给烧了。”楚晓逃不逃无所谓,在警戒线范围内就可以了,杨路洲正正经经的去请假,随便找个感冒不想去要看书借口再回来,也就他能这样请假,我和楚晓这样的别说感冒看书,就是说摔断了腿都没人信。
鬼才就是鬼才,我们这帮人才是比不得的……楚晓每次都这么说。
我们会在寝室里玩推理游戏,上次在网上看到有个人问,“假如我是无动机杀人,从北京到上海随便找个人杀了,警察能找到我么?”
这是我们四个少见的意见统一的时候。
王堪说,“假如我是警察我一天就能找到他。”
楚晓说,“他要是从广西去河南杀个人我不一定能找到他,但是从北京到上海……”
杨路洲说,“其实就算是在荒村野岭杀个人也不一定能逃脱。”
我,“好吧,咱们真的换题,这太弱智了。”
……
我睁开眼睛,天才蒙蒙亮,想起小学时候学的一篇课文里,管这样的天色叫鱼肚白,“天边刚露出了鱼肚白,海上的工人们开始起床做工了。”
这句话之所以能记这么久是因为上一次装文艺的时候被楚晓吐槽说我念的不是巴金的散文而是夏衍的新闻报道“包身工”,而且颇有一种野狗出笼的趣味在里面,他还装腔作势的改编完之后念了一遍,“天幕刚刚灰暗下去,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在海平面以下,沉寂了一整个白昼的丧尸们就开始复活了。”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7点34分。
我也该复活了,在白天。
给程沿发了条短信说我先走了,然后一个人出了旅馆,柯翊说他8点钟回来,早知道我该上个闹钟,鸿运当头搬家公司所在的小区是在3号线渠城门站附近,我坐着公车到了地铁站,想买个包子充饥,但是一想到被程沿私吞的70块钱就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上班日的人挺多,那也是去市里的人比去市外的人多,不管怎么说我再次坐上7号线的时候,看着3、5个人在随着车身摇摇晃晃,便感觉是不是世界末日又要到了。
我一站一站的数着,“清林桥,广贺营,卓豫路,六连口,城北街,盖仪园,御林路。”除了换乘站清林桥我还看着眼熟之外的地方以前都是从没有听说过的,但是那个盖仪园在网上查的时候有人说了一句,是个墓园,在御林路这边建小区的时候,因为御林路之前其实是个荒坟岗,搞房地产的人比较信风水,请人来把一些看上去不大对劲的棺材运到这个盖仪园(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好生葬下,又放了几天的炮,做了不少场法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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