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水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想拦住,慢了一些,对方嘴皮子上下一碰,利落地说了一长串,他听得生出兴趣,便让师弟讲了下去。
周乐圣忽然问他:“师兄这辈子可生过气?发过火?”不待对方回答,又道,“不是我埋汰,就师兄这不温不火的性子,至多合了古板君子的喜好,以师父脾气,没道理喜欢你。”
江逐水没有生气,只道:“的确如此。”
周乐圣却不放过他:“可为何几人中,师父只看得上你,对我们几个总视而不见?”
江逐水道:“许是因为我自小听话,从不惹他生气?”
“哈,师兄又在说笑,山中谁敢招惹师父,”周乐圣笑起来,“不怕师兄笑话,我一直都怕他。小时候我怕到夜里听见风声以为是他,听见点脚步声也以为是他,时时提心吊胆,大些了才好。”
江逐水不解:“怎会怕成这样?外人不知,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师父看似不好相处,实际只要你没犯错,也不会多管。”
周乐圣道:“知道又怎样,他瞟我一眼,我脸上看不出,里面早哆嗦得五脏六腑移了位。”
江逐水好气又好笑:“这些话万万不能给师父知道。”
“我才不会说给他,”话至此,周乐圣心有所动,又口快了,“师兄记得四师妹吗?”
听他提起旧事,江逐水不由蹙眉,却道:“自然记得。是四师妹终于有消息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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