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叹了一口气道:“二哥仁德,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你可以转告他,我不会抓着兵权不放的。”
我劝慰道:“殿下,您和雍王殿下不妨好好谈谈,或许会有殿下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
李显苦涩地道:“随云,你不用劝我,我也不会恋栈兵权,想必只要今后我谨慎行事,二哥也不会过于为难我的,对了,鲁敬忠如何处置,二哥对他恐怕是深恶痛绝了吧?”
我淡淡一笑道:“雍王殿下已经派了夏侯沅峰去赐死鲁敬忠了,应该就是现在吧,前两天事情太多,殿下忙不过来。”
这时候,我听见凤仪门主说道:“成王败寇,不过如此罢了,李显,你问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若是想多活几年,还是早些去向雍王表表忠心吧。”
李显没有说话,但是神色间却多了几分讥诮,想必委曲求全,屈膝求饶这样的事情,是这位高傲的王爷一辈子也做不出来的。
玉麟殿的一间偏殿内,鲁敬忠站在窗前,静静的看向窗外,他自知自己资质不高,所以在练武上面从来没有多费心思,所以凤仪门将他软禁之时,他虽然恼怒也没有反抗。反正凤仪门想要控制朝政,没有自己是不可能办到的,太子身边的原有势力除了他鲁敬忠之外是没有人能够理清的,所以李寒幽等人的得意妄为,他从来没有看在眼里,反正夺宫需要的是武力,他也犯不上插手。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这些心比天高的女人可以办的,不说别的,为了迫使齐王发兵,她们不就不得不将自己从软禁的厢房里面放出来么,虽然还是不许自己走出玉麟殿,但是等到需要和雍帝谈判的时候,她们就不得不让自己出面了,这些事情李寒幽那些人是办不成的。就是韦膺,虽然才具过人,可是要谈到那些微妙的朝政,还是不如自己远甚。
可是雍王成功的扳回了局面,当听到猎宫四面的厮杀声起,鲁敬忠真的心寒如冰,他是很清楚的,谋士不论如何才智过人,对着那些刀枪剑戟都是没有用处的。太子的失败,就意味着自己的失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几日他被雍王下令软禁在玉麟殿偏殿,也曾想过是否有求生的可能,可惜他虽不是情愿为太子殉死,却没有投靠雍王的进身之阶。雍王身边相辅之才有石彧,文有三杰等谋士,武有长孙、荆迟等大将,更有精通谋略如奇才江哲者,那里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更何况自己从前为太子出谋划策,屡次逼得雍王险些遭难,雍王绝对不会生出招纳之心,只怕这几日只是将自己软禁,没有处置,不是忙得忘了,就是不想让自己死的痛快吧。
这时,外面传来一片脚步声,整齐有力,想必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军士,那些人分立在门侧,然后其中一人推门走了进来。鲁敬忠回头望去,只见夏侯沅峰一身青衣,皎如临风玉树,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翠玉瓶。夏侯沅峰一走进房间,后面的军士就合上了房门。夏侯沅峰将玉瓶放到房中央的桌子上,淡淡道:“鲁大人,下官奉命前来送行。”
鲁敬忠心中一颤,莫名的倦怠从心头涌起,他走到桌前,拿起玉瓶,在手中把玩片刻,道:“夏侯,我月宗弟子互相残杀也是常情,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背叛太子,要知道如果不是你传出了令秦勇勤王的密旨,这次雍王必定身死,到时候你的地位只有比现在更高,看在我们乃是叔侄一场的份上,你就说个明白吧。”
夏侯沅峰沉默了片刻,道:“师叔不是知道了么,我中了江司马的毒,所以被迫投降。”
鲁敬忠笑道:“你不要瞒我,你的为人我清楚得很,你是宁可用毒刑逼供求得解药,也不会舍近求远的。”
夏侯沅峰愣了一下,笑道:“师叔果然了解沅峰,那么小侄也就不瞒师叔了,其一么,江司马当时病势沉重,我若严刑迫供,只怕还没迫出解药,他就身死了,而且此人外柔内刚,若是寻常小事,或者可以相迫,若是这等大事,就是以生死相迫也是没有用处的。”
鲁敬忠神色不动,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夏侯沅峰投降的真正目的。
果然夏侯沅峰又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侄从来不当自己是月宗的人,月宗的宗旨就是在乱世之中辅佐明君,一统天下,就是同门之间为了争夺宗主之位,得到一窥‘阴符经’真本的机会也是互相残杀,可是我夏侯沅峰胸无大志,什么阴符经在我眼中根本全无分量,辅佐明主一统天下自有别人去做,我只想手掌大权,享受荣华富贵罢了,根本不想成为什么月宗宗主。所以对于我来说,投一个明君才是捷径,太子殿下昏庸无能,若他当了皇帝,不说大雍前途渺茫,就是凤仪门那些女人也比我们更容易控制太子,我夏侯沅峰就是想做佞臣都还怕作不成呢?
雍王殿下就不同了,虽然雍王殿下贤明练达,不免难伺候一些,不能敷衍了事,若是没有真本事,不下死力气办事,终究是逃不过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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