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从地上飞来的攻击,虽然吹孔还停在唇边,但是笛声已经断了。
“你干什么?”他问。
黄翎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多谢殿下的款待,我吃饱了,再见!”
慕容炽焰一跃而下,拦住他的去路,问道:“连你也要走了吗?”
“再不回去就完不成案头工作了。”
慕容炽焰却向他靠近。黄翎羽傻笑着开始了敌进我退的战术,只可惜仅仅两步的距离,他就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抵到了树上。然而慕容炽焰却还没有停步的打算,忽然之间伸出手来,撑在了树干上。
『自己小心着些,陌生人还能保持点距离,但是你对稍微认识的人都太过纵容。』
那段宽大的衣袖垂在黄翎羽身上,如果不是这样接触,根本不会感觉到布料的结实沉重。
『小心着些,这对你没有好处。』
这是蚕丝紧密织就的衣料,丝线间紧密得即使在近处也看不到任何的缝隙,就是因为这样的密度才使得宽大的蝶翼一般的广袖成了沉重的累赘。而且更重要的是,夹带着夜中的寒气,但是也因这样的凉意,让黄翎羽原本僵硬的身体恢复了行动力。
咣当的一下,慕容炽焰低了低眼角,便看见是蜜糖罐子摔了,好在泥土柔软,没有摔坏。但是里面的淡酒咕嘟嘟地淌在了他脚上。微一晃神间,胸口上传来一股大力,原来是一张油腻腻的饼子被拍在他洁白的衣襟上。
黄翎羽矮身穿过慕容炽焰的手臂,捡起自己的灯笼若无其事地道别:“夜已深了,殿下自己保重,小的就先回去了。”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他阴恻恻地贴着自己身后,说道:“你的胆子很大,就不怕有什么后果吗?”
黄翎羽猛然转回身,用灯笼的长柄将他撑在自己两尺之外,才道:“我虽然什么都没问,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思考的傻蛋。要和慕容泊涯斗气是你的自由,不要把无辜的人也牵扯进去。”
“慕容泊涯,慕容泊涯,原来如此,他连自己的名字也让你这么叫。”
黄翎羽冷冷笑道:“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要不然你要想沤在恭桶里发霉?”
“夜黑风高,还敢如此顶撞,也不怕被我…吗?”
“虽然不知道殿下那危险的停顿是什么意思,不过如果不是有自信能够自己解决,又怎么敢忤逆四殿下大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是这个样子。外面糊涂,里面比谁都还清醒。外面温和,里面犟得像头蠢驴,三皇兄就是喜欢这个样子的人。”
“……”
“你在奇怪?那我告诉你好了,我那位亲爱的三皇兄,他可是一直喜欢着二皇兄,而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替代品而已。”
“我想殿下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如果普天下男人都喜欢男人,还怎么传宗接代?不过既然殿下希望如此认为,那就随你所愿好了。”
慕容炽焰侧头看着黄翎羽,黄翎羽也一动不动地任他打量。直过了好久,慕容炽焰咯咯乐了,一边往后退去:“倒是个不算无聊的人,这几天拜你所赐,我过得挺有趣的,你就告诉你的那位泊涯好了,别以为他能逃的过去,该还回来的东西,他必须要还。不论是《顾影》,还是他欠我的情!”
随着扑通一声水响,慕容惨白的身影鬼火般消散在夜幕里,灯火所及之处,只见这几日夜夜被他把弄的竹笛,孤单单地飘浮在小池的水面上。
第一部非璜来客[25、26]
来客[25、26]第二十来客
的时候,因为厚实的大门里透出了一条狭长的灯光,黄翎羽难得地感到了些许的惊奇。
是桶哥还是莫槐运?总不能是周扒皮吧,不过才到初更的样子,即使是当年和高玉宝斗气的那个扒皮兄,也要三更才舍得起床学鸡叫的。黄翎羽暗自嘀咕着进了门,只见靠墙的防火围上搁着一盏宫灯,里面燃的蜡烛已经快烧到尽头。
还不待他仔细搜索,就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说道:“果然是你啊,这么晚才回来。”
黄翎羽循声扫视半周,才发现被隐没在书架丛林中的那个小被铺已经高高地隆了起来,还突兀地扭了几扭,把薄薄的被子努力地裹紧。
——好,好累。
黄翎羽感到又头疼了几分,放下自己的灯笼,几个大步从书架丛中钻了过去,站在被铺前俯视着躺在地下的慕容泊涯:“敬爱的三殿下大人,难道您对您那富丽堂皇的卧室已经腻味了?时不时喜欢吃些清粥小菜养养胃口?”
“你别大声嚷嚷,我头晕。”慕容泊涯伸出手来扯住他衣角,也不见怎么使力的动作,黄翎羽就被拉倒下来。
他挣了两挣,发现挣脱不了钳制,也只好由着慕容泊涯乱来。
“你去见慕容炽焰了?”
“你消息倒灵通。”
“那个人已经被宠坏了,你还是小心点好。”
“原来如此,家庭教育出了问题,炽焰也能变成鬼火状态啊。”黄翎羽半咸不淡地讽刺。
“……鬼,鬼火。”慕容泊涯呆愣了一瞬,继而盛大地喷笑了出来,“真,真合适的名称!”
“喂喂喂,不要在别人的被铺里撒下你的口水……啊啊啊,你的嘴不要张得这么大了,口水要淌下来了,”黄翎羽努力阻止了许久,发觉毫无用处,只得道,“你要是再不停下来,我便告诉鬼火,你的外号是泔水。”
只可惜,他认为应该见效的一剂完全不起作用,慕容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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