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要是我呀,肯定也只到怀戈去当东西。价格十分公道,听说最近利钱又降到了每月两分。同样是本城的当铺,那城南荣福当和城北曜徽当的利钱却要到两分五厘,傻瓜才去他们那边当东西呢。”
“两分五厘已经算好的了,东头江北城的行价可是三分利息。若是借高利贷,就算是本城,都还有要到一成的呢。”
“希望老肖这回别被那江北典帮给欺压了。怀戈当要是抬高了利息,吃亏的可是咱怀戈人哪。”
那几人又谈了几句,黄翎羽听着,心里有了点谱,赶紧加快脚步走了。
走时,一队城兵正慢悠悠行来,一路拿要,并不给钱。黄翎羽虽然看不过眼,也不去打抱不平。所谓泥菩萨过江,社会大环境就是如此,凭他一人之力也只能明哲保身,闲事自是不能管了。然而底线仍然是有的,自己所栖身的一方乐土,怎么也不能让人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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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日开始,虽然谁都没有说什么,但是怀戈当里的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伙计学生一改以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惰德性,天还未亮就都出了屋子开始习武。这个时候,黄翎羽也在慕容泊涯名为“敦促”实为阻止他睡懒觉的催促下起了床。只是他既然不能习武,也只能瞄着墙角的花花草草发呆,旁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黄翎羽嫌城里东西贵,便又到城外买了储备用的食物,每次来回都扛了百来斤的重物。
好在他以前考古出身,仪器设备也背得惯了的,虽然这身体被断定为不适宜习武,一年多来经他这么折腾,也算派得上用场。
黄翎羽还没嫌辛苦,肖清玉却先看不过眼了。
老师父微微一笑,慕容泊涯赶紧夹紧了屁股去帮忙。
这两日,慕容泊涯都是自己一人独占大床,让黄翎羽去幕屋顶席地砖,饶是他脸皮够厚,也觉得自己小器。即使现下两人还相互看不对眼呢,他也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当然了,硬气是必要的,既然黄翎羽不先开口服软,他也硬气地不同他说话。
这个慕容泊涯是大家族出身,在家里受惯了服侍,也做惯了人上人。但也有个好处,就是极能适应环境。到了外面的地头,遇上黄翎羽这么个不对路的人,也从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来欺压,只是梗着脖子对着干。
过了护城河出了一两里地,终于渐渐见有农户。田地间也疏散着小片小片的池塘。因为时值夏季,全被荷叶覆盖了,白色的粉红的大朵的荷花散布,有的已经凋成了鲜嫩的莲蓬,有的却才露尖角。
穿过树缝间的阳光照耀得晃眼,空气里满是荷香,连慕容泊涯也不禁高兴起来。左右看看无人,纵身跃起,轻轻踏在荷叶上又飞身纵回,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个莲蓬。
他正掰开了莲蓬剥出莲子,突然看见黄翎羽一双眼睛正闪亮亮地盯着自己,想起师父曾说过这年轻人不适宜习武,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嘴上却道:“怎么?没见过轻功?”
“也不是,张管账夜里到厨房偷吃东西也是这么飞来飞去的,我几乎每天都见……”
真是!说话还能带这么气人的吗?怎么能把他堂堂一个威武英俊风度翩翩的青年儿郎同那个又黑又胖的管账先生联想到一起呢?就算能,也不能这么污蔑他的轻功啊。
黄翎羽又道:“这莲子不煮熟,能吃吗?”
慕容泊涯掰下一粒莲子,丢到他手里:“自己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话才说完,却见黄翎羽就把那莲子连薄薄的青皮一同丢进了嘴里,不禁张大了口。
“不好吃,又涩又硬,果然还是应该拿回去煮糖水。”
也难怪他不知道新鲜莲子还要剥皮,前世的时候都是直接吃晒干了的莲子炖汤。虽说出于工作需要,也认得一些食用和有毒植物,但就是因为莲蓬太常见太没有危害性了,所以才连试都没有试过。
倒是慕容泊涯,见他若无其事地把苦涩麻杂的青皮一同咬细了咽下,已经无语,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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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院墙攻防
两人在农户里买足了东西,一路走回,付了每人一文的进城资,才又回到了怀戈城中。
这时他们身上都负了许多东西,就连慕容泊涯也开始佩服起黄翎羽的耐力来。
“嘿嘿,看不出你一个脸泛风吹就倒的小子还能背这么多东西。”佩服是佩服,口头上还是要冷嘲热讽一下的。
“没去过泰山是吧,没见过挑山工是吧,那里的挑山工比我瘦弱的人多了去了,不照样挑?哼哼,这天下的绣花套子草包芯子的人何其之多。”一边说,黄翎羽一边不怕死地上下打量泊涯,顺便不屑地冷哼两声。
慕容泊涯不甘示弱地与他冷笑对视,脚底却加了劲,一下子就将他甩在后头。
然而随着铁井大街街口越近,不同寻常的咚咚声响也渐渐清晰,慕容泊涯心中疑惑,直到远远看见怀戈当前门已被一群人包围了起来。那些人服色杂乱,倒是刀枪剑戟在阳光下晃眼得很,其中几人推着个巨木车正要撞开大门。那些规规矩矩的路人则争相走逼,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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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戈城因为靠近南韩,时不时遭受南韩的侵扰,所以武风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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