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亮光。帐篷里没有一点亮光,近视的他,这里面全黑。没有近视的宋是凡,看什麽也不大真切,他看见了自己在笑?
“没。”他似乎不想解释“你和沈流景怎麽样了?”
“很好啊。”
“他有跟他父母挑明他喜欢你吗?”
“没有,。”
“童谣……别沦陷太快,沦陷太快,他抛弃你抽不了身。”
“他不会抛弃我的。”不是从自己心里来的自信心,是沈流景给予的。他感谢宋是凡为他着想,童珂亦是。
他不知道沈流景多爱他,一丁点,一点,很多,哪怕就这点喜欢。可是他爱沈流景,太眷念,他的温柔,他的味道,怀抱。
那个冰冷的家,没有人会记挂他一日三餐有没有吃,每天什麽时候回家。
沈流景给了这些,直击心脏的温暖。他有多好,只有自己知道,也不想给别人知道。太好的东西有人惦记。
“但愿……”外面的风吹着帐篷,他的声音在帐篷里那麽清晰,最后消失。
宋是凡在想着这些事情,他知道向父母出柜好困难,有多困难他不知道。他和韩靖望终究没走这一步,即使他连后来,如何应付韩靖望的父母都想好了。结果,韩靖望告诉他,他要提前下车,终点站让他自己独自去。
他失了神,学会了独自一人。
愿沈流景不是第二个韩靖望。
凌晨一点,童谣被宋是凡唤醒。
宋是凡说下雨了,被唤醒的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听到下雨了三个字一瞬间清醒。
他的耳朵开始清楚的听见外界的声音,大雨砸在帐篷上的声音。童谣戴好眼睛,掀开帐篷,外面下着倾盆大雨。
“学生没事吧?”
“没事,我们赶紧下山。”
“我们快去汇合吧。”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高大的城墙上,害怕,他不敢前进也不敢往下坐在城墙上。他喊沈流景,沈流景出现。对他百般哄劝让他往下跳,他说他害怕,不敢跳。他快要哭了。
沈流景说,不要害怕,你跳下来我接着。
就在他要往下跳的时候,宋是凡喊醒了他。
只是一个梦,梦醒后,急切,迫切的想知道沈流景接到他没有。
童谣快速的收拾着东西,豆大冰冷的雨砸在身上,脸上,真疼,还有着凉意。他打了一个哆嗦。
“童谣,我们要下山了,你和宋是凡赶紧一点,这雨不知道何时停。”叶柠扯着嗓子吼,雨声淹没了一半的音量。
“好。”他冲叶柠喊着。
“为什麽不早点喊醒我。”童谣对宋是凡埋怨。
“我以为你起来了,准备下山才发现你还在睡。你真行,这麽大的雨声。”
那个时候他还在梦里,梦里有沈流景,他不舍得醒。
衣服已经湿透,“是凡,你快下山啊,照顾好学生。”他看着前方手电筒的光,迷迷糊糊的一些人影,在移动。
“我等你。”他帮童谣把背包背在身上。童谣的眼睛近视,漆黑的环境,他无异于一个瞎子。
宋是凡抓着他手,童谣咦了一声,宋是凡说他怕黑,童谣回握他手,抓得更紧。
两人追上队伍,在尾后照看着学生,叶柠也在后面,还有一个班的班主任。下雨的道路十分滑,本打算等雨停天亮后在出发,谁知道这场来得悄无声息逐渐大势的雨会下到什麽时候?
现在才凌晨一点,若等到六七点天亮,五六个时辰,那时候又是什麽情况,谁能担保这场雨不会下一整晚。还有这群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出了个好歹,学校要怎麽担待。
宋是凡滑了一跤,幸好,童谣使劲拽住了他。他站好身子,手擦掉脸上的雨水,骂了一句妈的。叶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雨声,风声,还有不间断的老师嘱咐学生小心点的声音。童谣冷得打了一个哆嗦,被宋是凡握在手里的右手是温暖的。明明天气预报都讲了这几天有风有晴的,故而选了这几天。
他不是文人骚客,懒得对雨吟诗作对,不懂这其中雅兴,但凡一碰上下雨天他就发愁。
雨水模糊眼镜的镜片,宋是凡手机的手电筒的光一直照在他前面,因为近视,也就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学校抽中他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看着照亮道路的光,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宋是凡哪里怕黑咯,是担心自己眼睛近视看不见道路,才会牵着自己手。
他为这个念头而感动。握紧快松掉的宋是凡的手。
丛林里灌木丛太多,叶柠替学生攀开树丛,高枝上的雨水掉在脖子上,顺着脖子流进衣服内,她一哆嗦,说:“冷死姑奶奶了。”哪里像个老师,分明是还未担事的姑娘,爱闹爱笑。
叶柠这一句逗得从她身边经过的学生哈哈大笑。童谣欣慰,难得他们还能笑出来。昨日白天,见到地上爬行的虫还有野生的灌木丛大惊小怪,神色全是兴奋。这些祖国未来的栋梁,被禁锢在圈子里,每一天只有作业与学业。
无论这一天一夜是是晴是雨,于他们都是一场难忘的经历,永远不会泛黄的记忆。
到公路上时已经凌晨两点了,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全是积水,鞋子和衣服全湿掉了。
有班主任给校车司机打电话,校车司机说是再等几分钟,下雨天路滑急不得。叶柠说还好宋老师及时提醒了记得给校车师傅打电话,不然我们还要淋上两三个小时的雨。
童谣的手被宋是凡松开,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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