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雷声淡去,闪电消失,只留下倾盆大雨。
无尘放开闻钧钰的手,点燃烛火。在桌边坐下,继续读未读完的书卷。
屋外雨势太大,闻钧钰无法出门,只好又折回来。看无尘神情悠然读着书卷,一点没有经历刚才电闪雷鸣,仿佛天地崩塌之后的心有余悸。
“他们没事。”闻钧钰向无尘寻求答案,他希翼胡家夫妇无事。无尘目光继续浏览,在翻页的间隙才回答,无事。闻钧钰安下心来,对刚刚天地异样有一丝心悸,踌躇半晌,还是问出口:“当时也是这样?”
无尘抬头看他,知道他问的是何时。目光流转,终归于平静。,“不。那时什么都没有发生。”闻钧钰脱口而出:“为什么?”无尘将书放到一侧,有些嘲讽也有些自嘲:“我没有命格。”所以不存在更改已定的命格,天地又怎会有异样。
没有命格?那红线牵与不牵,断与不断有何分别?那你为何执着将红线斩断?闻钧钰看着无尘,面露凄凉。
无尘自然看见闻钧钰的神色,那般被撕裂所有期望的神色,让他的心有些刺痛。“过来。”闻钧钰对无尘的命令的话语充耳不闻,目光低垂站在原地。无尘见闻钧钰如此,知晓闻钧钰固执的性格,只好站起身拉着闻钧钰坐回原处。将闻钧钰圈在怀里,逼迫他坐在自己腿上,目光微微上斜看着低头不语的闻钧钰。
“这些日子你在被什么困扰?”对我充满疏离,甚至把我当做虚无。这句无尘忍住没说。
“没有。”闻钧钰想都没想,便拒绝向无尘吐露心声的机会。
即使闻钧钰不说,无尘也能猜个大半,只是不确定闻钧钰所困惑是他猜想的其中哪个或者都有。但无论因为哪种原因,他都不愿意闻钧钰继续困惑下去。
“如果你是介意我把你当做闻锡?这大可不必,虽然你是他的子嗣亦是转生,容貌有几分相似,但我从未把你当做他。我承认我从你身上看到一些闻锡的影子,但你是你,他是他,我不会将你与他混为一谈。”
闻钧钰从无尘解释的第一句,便看着无尘,看着无尘认真的眼神,从那幽深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面孔。只有近在眼前的人的身影,没有其他人。
无尘坦然与闻钧钰对视,声音却无一丝柔和,依旧往日那般冷清。“如果你在意我要将红线斩断的决定,我只能对你说抱歉。红线对我来说,意味着束缚与背叛。束缚我自由的同时,时刻提醒我前世你的背叛。”
最后一个猜想无尘犹豫片刻,才缓缓道出:“还是你觉得你的爱慕所托非人,一腔爱意得不到回应,苦苦等待毫无结果而苦痛?”
闻钧钰被无尘的猜想弄得心神恍惚,尤其最后一个猜想,当无尘说出疑惑收紧放在他腰间的臂膀时,心神颤抖不停。心里反复询问着答案,肯定还是否定?回答肯定,无尘能够回应吗?回答否定,无尘被他拒之门外,他与他的关系真的结束了吧。
无尘静静等待闻钧钰的回答,对于闻钧钰的答案,他需要一个确切的毫不含糊的说法。这样也许那颗心能够安定下来,不再悸动。
闻钧钰给了一个确切的回答,“我爱慕你,等待你的回应,是事实。但你迟迟不回应我的爱意,反而处处伤害我,让我认为你将我当做一个替身或者可有可无的人。我虽然很苦痛你不回应我的情感,但深知一厢情愿的感情本来就不会被回应,所以也没有过多困扰。”
无尘敛下眸子,“我明白了。”
继那天那场看似明白实则依旧不清不楚的谈话,过去了一旬。孩子即将呱呱坠地,村子里的氛围再次凝重起来。
“胡大哥。”闻钧钰站在胡屠夫院子外喊胡屠夫,胡屠夫听见闻钧钰的声音回头。手里的水瓢没有放下,便走了出来。见到闻钧钰羞涩一笑:“闻小弟,胡大哥过些日子要走了。这些年受你照顾了。”
“哪里的事,这些年我多亏胡大哥你照顾我才是。我也没有好东西可以给胡大哥做饯别礼,这个给你。”闻钧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玦,塞到胡屠夫手中,不等胡屠夫看清东西是什么,立刻转身离开。
胡屠夫看清手里的东西是一块通透的玉玦,立刻追上去。刚走两步,听见院子里稳婆大喊他的名讳,说孩子要生了。胡屠夫急忙转身回屋,玉玦在匆忙间被他放回怀里。
生产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孩子的啼哭声才想起。正当夫妻俩沉浸在得子的喜悦中,产床上的红梅痛苦□□起来。虚脱的身子再次被汗水浸湿,无力翻滚的躯体被脱骨的疼痛折磨蜷缩起来。声音渐渐被剥夺,只剩下无声的呐喊。
胡屠夫抱着孩子,在夕阳的余晖下细细打量着刚出生的孩子。一时间对于刚生产完的妻子突然噤声,只在想是累了,并未转头看一眼独自挣扎的妻子。
无尘便突兀的出现在这样的情境下,冷眼看着因命格被改变生不如死挣扎不得的红梅。直到红梅奄奄一息,才开口问话:“可愿用永生的生命换取留下的四十载岁月?”红梅挣扎着点头。无尘右手成爪向红梅胸口探出,红梅胸口的梅花缓缓浮现,最后碎裂在无尘掌中。无尘收回手,渐渐消失。
就在无尘消失此时,胡屠夫回头看床榻上的妻子。见妻子微笑熟睡的样子,轻轻上前替妻子拉好被子。
无尘从胡屠夫家消失并没有立刻回闻钧钰身边,而是回到世人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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