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诚把朱由校引到后院,拿出大转盘的模型,说道:“皇太孙殿下,你看这个。”
朱由样接过转盘,拨了一下,转盘“吱嘎吱嘎”地转了起来,他说:“很好玩,怎么了?还有啊,我听人说,你喊我弟弟叫阿检,可不能厚此薄彼哦,也叫我阿校吧。”
国诚点点头说:“阿校,这是大转盘的模型,这么小都转得这么困难,如果放大到工地上的那只那么大,恐怕连转也转不动了。这个难题,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解决。皇太孙殿下天纵英才,在木工方面能够独当一面,不知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个问题,国诚早已解决了,就是在座位的木板下面装轮子,中间转轴加上滚轴,转盘就能很轻松转动起来。他特意拿这个难题问朱由校,是给他找点事做,免得到自己这里捣乱。如果朱由校爱到自己这里帮忙被御史言官知道了,恐怕要臭名远扬,被人误会是自己引诱朱由校做木工的,那才冤枉哩。他倒不怕被万历皇帝知道,因为万历皇帝有三十多年没上朝了,奏折的下场一般是在御膳房里生火,连皇帝面都见不着。
朱由校拿着转盘,皱着眉头,不时地拨一下,听着“吱嘎吱嘎”的声音,陷入沉思。国诚不敢打扰,悄悄地退出房间。李进忠,也跟了出来,问道:“小家伙,你姓什么呀,家住哪里呀?”
国诚想天启一朝有七年,魏忠贤把持朝政也有四五年,和他搞好关系,对自己和阿检有好处,于是非常谦恭地说:“小可姓国,无你无母,从记事以来就居住在京城郊外的一间破庙里。”
“难道你不姓杨?奇怪,长得这么像我,为什么不姓杨呢?”李进忠喃喃自语。
“难道李公公有后人失踪了吗?”国诚关切地问,他知道魏忠贤是成家后才自宫的,留下后代并不稀奇。
“小女魏红莲,嫁与杨家人,育有一子,满月时被人抱走,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现在可否还在人世。”未来的权奸魏忠贤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爱之色,“肃宁也是北直隶,离着京城不远,也许……国诚,在你印象中,有没有被一个极瘦的女子抱过?”
国诚摇摇头:“太小的事,记不清楚了。”
“那你会不会说沧州话?”
国诚还是摇头,他觉得自己今天的头摇得太多了,是不是上辈子和拨浪鼓有亲戚关系呀。
李进忠还不死心:“那你有没有听过沧州话。”
国诚很高兴这回终于不用摇头了,连忙大点其头。北京乃着首善之都,各色人等都有,南腔北调,保不齐里面有一两句沧州话,至于自己能不能听得出来,那就不管了。
“那你就是我的外孙儿了,你不姓国,你姓杨,你是杨国诚呀。对了,我去问问红莲,看看我那可怜的外孙儿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和你一定是一样的……一定和你是一样的。”李进忠老泪纵横,把国诚搂在怀里。
国诚总是心太软,心太软,见不得一个人独自流泪到天亮——咦,怎么串到歌上去了,他对李进忠说道:“大叔,别哭了,你要认为我是你的外孙,就这么认为算了。天下之大,你我能相见,也是缘份。既然有缘,又何必伤心呢。”
李进忠拭干痕,笑道:“对,对,有缘、有缘。”
国诚心中暗暗叫苦,这虽然李进忠自愿与自己攀亲戚关系,但万一查证不是,李进忠会不会恼羞成怒,怪罪自己呢,还是先打个预防针吧。
“太小的事,我记不太清了。不过物有相似,人有类同,长相的事原作不得准的。”
“你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不要紧,不管准与不准,我都认下你这个外孙了。”
国诚见李进忠执意要攀亲戚,无可奈何地说:“我是个流浪儿,生辰八字是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万历三十八年七月生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进忠大喜,道:“三十八年,对,对,我外孙儿就是那时出生的。”
国诚几乎都有点无语了,这李进忠怎么听风就是雨啊,自己已经说了和他关系不太,暗暗否认了与他的亲戚关系,怎么还死缠着不放啊。再说,你李进忠这么一个名人,你外孙的生辰八字不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吗,靠生辰八字去核地你外孙的身份,那能核对出多少人出来呀。
国诚不知道,李进忠已经在宫里赚了不少钱,眼见得万历日渐衰老,太子又沉湎于女色,命也不久矣,皇太孙登大宝之时,指日可待,而自己又是太孙的心腹,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位稳稳地落在自己头上。李进忠志得意满,但每当念及自己无后一事,心中总是遗憾,这也是历史上他为什么收了“十孩儿”、“四十孙”的缘故。听说自己女儿生了外孙,他动了把外孙过继为孙子的念头,但听说外孙未及周岁即被人贩抱走,他大动肝火,严令沧州知府打击境内的人贩子,使得沧州一时市井平安,人人称颂。虽然暂时熄了过继的念头,但懊悔、惋惜如同野草般,时时在心头发芽。这次一见国诚与自己长相类似,无后的痛惜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
“外孙,等我问完你母亲再和你聊,现在我要去陪皇太孙了,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我现在爬得高,咱们家才站得稳,让人瞧得起。”
国诚不敢答应,口中含含糊糊地对付了几句,忽然摸到怀里的磁瓶,心中一动,掏出五瓶递给李进忠说道:“李大叔,这是我的香水工厂生产的香水,虽然是试用品,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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