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他不愿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而自己又不能陪在他身边,一想到只能由呆子一个人来承受这些痛苦,奚浅的心就像被铁丝一圈圈拧住缠紧,痛的喘不上气,吸入肺部的空气非但不能让他呼吸顺畅,反倒像尖锐的刀片狠狠刮过他的血肉。
出发的日子到了,在反复叮嘱清杉和小君看好陈雁昭后,奚浅才离去。在外的每一天他都挂念着他,看到美景总会第一个想到同他分享,给他发的彩信不知是否看到,奚浅真心希望那些美景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从外城回来后,奚浅忍不住又跟踪了陈雁昭,当看到他生活得越来越好时,他比他还开心,可一想到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消失,心中的那份喜悦渐渐褪去,只剩下哀声叹气的伤心。
正如奚浅看到的那样,陈雁昭的生活确实变得越来越好,心理治疗一直持续着,到四月底已经进行五个月,随着心态逐渐调整,医师为陈雁昭的改变感到高兴,而他自己也充分体验到精神治疗给他带来的良好效果,心底那根一度倒塌的无形支柱正在慢慢支撑起来,连眼中的世界都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昏暗。
陈雁昭知道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奚浅没再出现过,他不确定心底那根好不容易立起来的支柱是否在见到他后会再次崩塌,但有一点肯定的是,自己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偏激,情绪大起大落。在这快半年的心理治疗过程中,他在一点点努力克制猜忌和多疑,试着重建信任。奚浅写给他的那封信,他一字不落地读到了最后;奚浅每周一条的美景彩信,他没有删;小君转交奚浅精心制作的礼物,他收下了;当小君和清杉谈论奚浅经常东奔西走的工作时,他或多或少也会听一些。他在一点点接受着他的改变,因为只有敢于面对才能把病完全治好,再见面的时候才不至于让自己变得不堪一击,像个逃兵。
五月中旬,听小君说奚浅又去了外城,今年上半年他工作格外繁忙,这一去又是十天。除了没有见到真人和他面对面说话,奚浅好像化作了影子,从始至终未曾远离陈雁昭。他的近况总能及时从小君和清杉口中得知,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总会在第一时间以照片的形式发送到他手机上。
吃过午饭,就在陈雁昭准备继续处理上午未完成的工作时,他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开始看到陌生的号码还以为又是什么推销,挂断后的三分钟内,同一个号码执迷不悟又陆续拨过来三次,陈雁昭这才接起电话,没想到上来就被对方自报的姓名吓了一跳。
「喂,陈雁昭么?我是谢礼。」
虽然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但一听到那并不陌生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陈雁昭立刻断定此谢礼就是彼谢礼。即便正在努力调整紧张情绪,可一瞬间脑子还是有点懵。「你怎么知道我的号,你……」
「先别说这个了,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快点下来。」不等陈雁昭答复「行」或「不行」,谢礼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没有了以前的沉稳,紧张兮兮的。
谢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自己公司楼下?他不是该去找奚浅吗?是因为没找到所以才故意来找茬的吗?听他的口气好像有急事,可他找自己能有什么急事?不会他又和奚浅商量好了来耍自己吧?要相信他吗?他会给自己带来伤害吗?
相比较奚浅带给自己感情的伤害,谢礼的存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陈雁昭摆脱不掉自卑的阴影,虽然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可一想到即将面对这个同样带给他伤害的人时,心里多少有些打怵,他这次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坐在位子上心理斗争了近十分钟,陈雁昭还是决定去见谢礼,他不想再选择逃避。
一路上做好各种各样可能会被谢礼侮辱讥讽的准备,陈雁昭忐忑进入楼下唯一的咖啡店,当寻找了一番后发现坐在靠墙角落里的那个人时,有一刹那怔住了。
陈雁昭看到谢礼的第一感觉居然是这个人只有外貌和他印象里的谢礼相似,然而以前的风度和气质完全没有了,整个人比去年见时瘦了很多,精神状态不佳,显得十分憔悴。
「你来啦……」谢礼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看了眼陈雁昭后,忍不住再次向远处的玻璃窗扫去。
「嗯,找我什么事?」即便坐下来陈雁昭的腰背仍挺的很直,语气不冷不热。
「想喝点什么?我请你。」谢礼努力保持优雅,可如今那种感觉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了。
「不用,你要有事就快说吧,我工作很忙。」
眼前衣装得体、不卑不亢的陈雁昭已经完全褪去当年土里土气书呆子的外壳,低头再看看自己,短短半年里发生的巨变让谢礼如今苦不堪言,他叹了口气慢慢抬起脸。「以前的事……对不起啊……」
一路上想尽该如何应对谢礼的言语讽刺,唯独道歉是陈雁昭绝没想到的,高傲的谢礼突然平白无故前来道歉,实在让他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你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望着怔住的陈雁昭,谢礼自嘲地说:「是啊,不相信吗?半年没见,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和过去的风光相比,狼狈这个词用在现在的谢礼身上一点不过。「你怎么了?」
谢礼清秀却满是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他无力摇着头颅,看不到一点生气。
「你赌博了?」
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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