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
整整一个下午,靳煜都心不在焉的,身后的座位空空的,靳煜整个人也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强迫自己认真听课,但是脑子里一直回想着的却是姚安哭红的双眼。
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靳煜心里有事儿,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回自己的卧室里休息了。
情窦初开的少年躺在狭窄的卧室里破旧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打进来,靳煜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了一直被压在被子里的右手。
白天被姚安咬过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结了一层薄薄的痂,靳煜闭上了眼睛,用左手轻轻地抚|摸着那里,却发觉姚安当时狠狠咬下去的感觉仿佛还在,那种混杂着疼痛和一丝痛快的感触几乎就快要让靳煜失|控。
特别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靳煜甚至发现自己在不断回想着姚安的软软滑滑的唇想,根本无法停止。
这个漫长又难眠的夜里,处于青春期的少年闭着眼睛,想着那张让他失神的脸,用他受伤的那只手握住了自己发潮的那一刻,靳煜的头脑里全是姚安扬起的笑脸。
沉默的少年终是承认,他爱上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儿。
·
之后的几天,靳煜无心学习,原因无他,因为姚安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来上课了。
靳煜压不下心里的急躁曾经跑去问班主任,但是班主任也是摇了摇头回答说并不是十分清楚,姚安家里只是打电话来说家里出了事情,所以姚安不能够来上学了。
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直到有一天,学校里突然之间传出来了姚安父亲去世的消息,靳煜当时听了心头一惊,一刻也不再迟疑便直接跟班主任要了姚安家的地址去找他,却没想他到时已经是人去楼空。
姚安的邻居一脸惋惜地告诉他,姚安父亲前几天出车祸去世了,姚家生意上欠了巨款,哪里是姚安母子二人还得上的,姚安的母亲买了房子便带着姚安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靳煜听后当下便站在那里傻住了,他呆呆地盯着姚安家紧闭的门一直没说话。直到天都黑了,他的脚都站麻了,他才回过神来缓缓地往回走着,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变成了完全的行尸走肉。
靳煜头一次觉得那么无力,他想要去找姚安,可是他怎么去找?找到了又能做什么呢?
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靳煜窝在自己的床上,头一次用冷漠拒绝了母亲的关怀。
裴舒也看出来了最近儿子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返身离开了儿子卧室的门口。
靳煜那天晚上之后便大病一场,高烧不退梦里梦外全是姚安的身影。
裴舒完全被靳煜吓坏了,儿子一直以来都是沉默而懂事的,这一次却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郁结至此,病成这个样子。
裴舒不停地给儿子换着额头上的毛巾,却听见他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裴舒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是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靳煜在家休养了三四天之后总算是好起来了,靳煜大病一场之后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心里满是愧疚,也顾不得没完全好利索的身体便非要去上课,裴舒拗不过他,便让他去了。
却没想到靳煜刚回来上课就听班上的同学说着姚安前几天退学的事情,听说他妈妈来给他办的手续,匆匆忙忙的,貌似真的是家里出事儿了。
那些人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都带着怜悯的意味,姚安这种小半辈子都被捧着长大的小少爷,从今往后却怕是日子不好过了。
靳煜听着那些话拳头便紧紧地攥了起来。
晚上靳煜回到家,母亲裴舒已经做好晚饭在等着他了,靳煜看着桌子上的饭食脸色有点讶异,他一直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他们母子二人一直是紧衣缩食的,但是今天的晚饭对于他们家来说显然是过于丰盛了。
靳煜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是坐下来,母亲不急不慢地给他端了饭,给他夹了菜,这才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这才平静地开口,“明天,去你父亲那里吧。”
靳煜的手霎时之间顿住,这个被他们母子刻意回避了十多年的男人现在突然之间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带来的却只有无尽的尴尬。
靳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故作轻松地吃了一口菜,然后问道,“为什么?”
裴舒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儿子会这么问,她神色淡淡的,照旧帮靳煜夹着菜,过了半晌,才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回答说,“我得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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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靳煜坐上了靳建东派人来接他的车,而裴舒则乘飞机跨越太平洋去遥远的大洋彼岸治病。
事情很简单,裴舒平静地接受了即将到来的死期,靳煜接受了母亲的安排,回到他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身边。靳煜心里很清楚,他去靳建东那里,不止可以让母亲得到更好的治疗,最为重要的是,那足以让母亲仅剩的日子过得安心。
他并不理会靳建东妻子钱敏的刁难和同父异母哥哥的白眼,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终于,他被靳建东送去a国继续读书,同时也在那里陪伴了裴舒生前最后的一段时光。
靳煜再也没提过姚安的名字,你或许可能以为他已经把年少时爱过的那个人忘记了,但是事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并不是不爱了,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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