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伤风。”
“你在哪里?”男人的声音斯斯文文的,但是江入画就是能听出两份急切来。“我可以去接你。”
“不用!我会——回来的。”青年提高了声音,却还是结结巴巴的,“你,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你那里有些——什么景点?我画完画,就,就去玩一玩。”
听筒对面安静了一会儿,估计是对方没反应过来,青年得意地咧开嘴不发出声音地大笑。
“或许你可以考虑青桦山,”几秒后,温文尔雅地声音再次响起来,里头带着熟悉的笑意,“我听说那里的山水都很不错,尤其是春天的时候,值得一去。”
“我听过那座山!”青年傻笑了两声,“里面有很多——很多猴,猴子。”
“那是黄门山的景点。”男人轻轻地笑了声,“青桦山倒是以塗族的表演出名,你知道塗族吗?他们定居青桦山已经有几百年,不愿融入现代社会,所以……”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江入画觉得自己的眼皮在不停地下垂。
东拉西扯不知所云的,其实不过是想听听对方的声音。
“……青桦山脚下有月牙湖,面积不大,但以水清出名,如果在秋天去,会有很漂亮的倒影。”对方像是完全明白他的心意似的,轻轻地介绍着,语气像是哄孩子睡觉的母亲,“如果能和你一起欣赏,入画堂弟,那将是最美丽的风景。”
“月牙湖与松江相连,松江往南水势很大,晚间可以观潮……”
江入画握着手机的手渐渐地松开了,手机滚落到了地上,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境,梦境了对方的声音仿佛在头顶心上萦绕着,使他的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这个梦我可以做两年。
迷迷糊糊间他想。
“……晚安,入画堂弟。
第18章
江入画在燃烧酒吧的墙壁上一画就是两年。
他向周廷辞行的时候周廷愤怒地捶了捶他的肩膀:“我叫你给我店里画幅画,你倒好,画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江入画无奈地笑了笑:“快给我把工资结了。”
“你急什么,”周老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抖了抖一头色彩斑斓的头发,“急着回老家结婚啊?”
江入画挑了挑眉以后腼腆地点了点头。
“新娘子怎么样?没见你和人家联系啊。”周廷的兴趣被提了起来,凑过去瞧他,“什么时候看上的?也不请我去喝杯喜酒。”
“好多年以前的事儿了,人家害羞,不要见你的。”江入画睁着眼睛说了两句瞎话,拿了工钱转身就走,“再见啊,周哥。保管好我的画。”
这幅画他涂涂抹抹了一年才大致地画完,之后又改抹了一年,直到今天才在上面签下了字,不过签的不是江入画的大名,而是这幅画以及这家小酒吧的名字“”。
与名字截然相反,画面成冷色调,暗蓝色的背景下有一个灰色调的人像,描摹的人物侧着脸,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下来,被整整齐齐束成了一束,他静静地看着前方,手里拿着银质的烛台,火光照进冰冷的灰色眼睛里,使它们如同玻璃珠一般显得清澈透明。
它像是一只蝴蝶,一半破茧而出,一半仍处于枷锁之内,让人从相反的寒冷里看到了对燃烧的强烈渴望。
周廷对此的慨叹是:“你真是不负众望地画了一个尤物。”
江入画扭过头看着画,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
周廷紧接着说:“可惜是个男人。”
青年不再理他。
江入画的心情并不像在周廷面前做出的那样镇定自若,离机场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慌。
这两年他没有再敢联系顾碎,两年前他酒醒以后想起自己干的蠢事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接着他就忙着画画转移注意力,再也没想过要给顾碎打电话。
现在画画完了,是他履行约定回去的时候了。
他很心慌。
和顾碎之间的那点嫌隙早已在两年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他心里还是有几分莫名的忐忑,他在论坛上发了个帖子求助,得到的结论却是三个字“恐婚症”。
江入画愤愤地关掉了手机,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有些合理之处。
深吸了一口气,他下了飞机以后打了辆车,脱口而出的地名变成了:“青桦山。”
先好好玩一玩吧,玩完了再回去见顾碎。
这样一想,心里蓦地就轻松了几分。
司机转过头来瞅了他一眼说:“青桦山的塗族人最近有点暴躁,你小心点。”
“塗族人?”江入画想起顾碎的话来,“他们不是表演节目的吗?”
“算是。”司机也不太清楚,含含糊糊地说,“最近报道过他们和游客打起来的新闻,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我看你小胳膊小腿的提醒你一声。”
江入画宽了心,点了点头:“谢谢。”
到了景区他二话没说就买了根登山杖决定上山,他身上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有当初顾碎理给自己的几件衣服和他扔在旅行箱里的玉坠子,不得不说,顾碎确实没有继承到他母亲的天赋,那玉坠子的雕工十分粗糙,江入画深信,如果不是那日分别在即,以顾碎这个完美主义的性格,自己可能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到它。
想起来江入画就恨不得把这个坠子含在嘴里,他抓了抓有些烧红的耳根,挤在人流里,租小船渡过了月牙湖,鞠了一捧湖水洗脸,耳朵里全是两年前顾碎在他耳边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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