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秦王这件事,再没有一丝怀疑了。
秦王面上带着自己都未觉察的笑意,微微歪着头打量着年修齐的睡脸,忍不住伸出拇指擦了擦那双柔软的红唇,神情不由得更加柔和起来。
这个小家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仅是失了忆,真的可以造就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格么?
如果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变回了原来的程秀棋,那他手心里的这个人,就等于是被扼杀了,也许连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
并非程秀棋不好,只因他是心机深沉之辈,他不需要另一个有着七窍玲珑心肝的人在侧,让他不得不时时防范。赤子之心如此难得——秦王将食指的指背在年修齐的眼角边滑过——所以,他永远不要恢复记忆才好。
年修齐醒来的时候,轻儿不在房里,秦王却坐在书案边闲闲地看着书。
他看了看窗子外面,晚霞已将一片天空照得通红,他这一觉竟然睡了整整一下午。
年修齐一骇,忙跳下床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秦王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急什么?时间还早。”
“这还早?不是要进宫面圣吗?天都快黑了,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年修齐有些焦急地道。
秦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皇上怪罪下来,也只会怪罪于本王。你在萧国本应是客,皇上定然给你这个面子,不会对你如何。秀棋为何还如此担忧?”
年修齐眨了眨眼,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变得从容起来:“原来是这样啊,真的只怪你不怪我?”
秦王矜持地点了点头。
“哦哦,那就好。”年修齐喜滋滋地低头系衣带。
“……”秦王一下子就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待年修齐穿戴完毕,束好发冠,眼巴巴地来到秦王身前,等着他带自己出门。
秦王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将轻儿唤来吩咐道:“下人已备轿,带你主子去坐轿。”说完就欲离开。
年修齐忙叫住他:“殿下,您去哪儿啊?”
“本王自有本王的事,轮得到你多嘴。”秦王说完便扬长而去。
年修齐站在门边看着秦王的背影,不解地嘀咕道:“怎么又生气了?”
轻儿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往外看着:“公子,又开始了呢。”
年修齐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小仆:“什么又开始了?”
“殿下啊,每次兴冲冲地来,气冲冲地走。周尔始,乐此不疲。”
年修齐仰头想了想:“果然如此啊。有钱人都怪怪的。”
怪怪的有钱人秦王殿下骑着马直接到了宰相府,让傅紫维陪他进宫。
“说是办家晏为本王洗尘,这必然是太后的意思。本王捉到了李家的痛脚,只怕是她老人家坐不住了。”秦王冷笑一声,“这晏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你岂能自己在家逍遥。”
傅紫维知道秦王不耐烦应对太后,小意奉承捣浆糊都是他的差事,他只能减仓了,着人更衣备车。
一辆精致的马车从丞相府邸出发,秦王不愿再钻那小小的车厢,也不在意身份,骑着一匹高大矫健的骏马随在马车一侧,与傅紫维一同往后宫赶去。
年修齐比秦王先行一步,虽是乘轿,竟与秦王和傅紫维几乎同时抵达。
到了皇宫宫墙外便要下轿步行,年修齐从轿中出来,正看到秦王在马上弯着腰与车里的傅紫维说着什么。
☆、进宫啦
年修齐站定了脚步望过去,竟不由得怔了怔。眼前的画面堪称美好,秦王英武傅大人俊美,一个在马上一个在车里,一俯一仰的身姿映在夕阳下,竟显得如此和谐美好。
年修齐抿紧了嘴唇,定定地看着。轻儿走到他身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公子,怎么了?秦王和傅大人在那里呢,我们赶紧过去吧。”
年修齐小声地哼了一声,鞋底磨了磨,却就是不动脚:“过去干什么?没看人家好着呢,过去讨人嫌啊。”
轻儿为难地抓了抓头发:“没有秦王殿下带着,我们没有办法进宫啊。”
“不进宫又如何,本来也不是我们的事。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找他来的人却又将他嫌弃上了,真是岂有此理。
年修齐一身怨气,站在不远处的秦王想忽视也忽视不了。他在马上直起身子,看向年修齐。
“你做什么呢?还不快过来。”秦王眉头一皱,高高在上地道。
“干嘛过去?我站这里挺好的,这里风景好,我就喜欢站这里。”年修齐咕哝道。
秦王见他不动,反而嘟着嘴不知道在念些什么。虽然听不到,不过直觉告诉他绝对没他的好话。反正小质子对他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秦王也懒得计较,只是用马鞭指着自己身边,眉头一挑:“你再不过来,本王就不等了。”
还随敢威胁他!年修齐委屈地瞪大双眼,控诉地看着秦王。可是秦王虽然心眼小脸皮却厚,自己的目光根本对他无法造成实质伤害。眼看着秦王居然真的掉转马头,随着傅紫维的马车往宫门走去,年修齐顿时又急又气又委屈,恨不能喷秦王一脸口水。
可是他不能喷秦王,所以他只能向恶势力妥协,灰溜溜地跟了过去。
年修齐一脸怨忿地看着秦王的背影。如果自己那位同样推崇秦王殿下的夫子知道秦王居然是这种人,一定会很失望的!
可是夫子若真知道了这件事,只怕要先痛心疾首,他教导学生出来是要忠君报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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