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把张扬让进了宅院,然后将大门关上,借着门廊上的灯光,陈雪看到了张扬肩头渗出的些许血迹,轻声道:“你又受伤了?”
张扬点了点头。
陈雪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温柔了许多,其中充满了怜爱,宛如看着一个受伤的孩子。
张扬喜欢她此时的眼神,内心被陈雪流露出的些许怜爱温暖着,陈雪带着他来到房间内,帮助张扬脱去薄呢大衣,发现他里面的军服,肩头处已经被鲜血浸透。
陈雪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却感到一阵心疼,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已经越来越在乎张扬了,陈雪道:“究竟怎么回事?”
在陈雪的面前,张扬没想到过要隐瞒什么,他笑了笑道:“被人骗到了军事禁区,有人给了我一枪。”他的语气虽然轻松,可是陈雪却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惊险。
陈雪让张扬在椅子上坐下,轻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张扬道:“如果我没记错,天池先生的书桌里有我送给他的一些金创药,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在那里。”
陈雪道:“我去给你拿来。”
张扬道:“弄盆热水,帮我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迹。”这厮说得很自然,简直没把陈雪当成外人。
事实上陈雪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去书房,把张扬需要的东西找齐,然后又打了盆热水。
鲜血将张扬的衬衫粘附在身上,陈雪看到他身上的血迹,秀眉颦起,芳心之中隐隐作痛,可是她的表情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关心,轻声道:“需要用剪刀把你的衬衣剪开。”
张扬道:“可惜了部队发给我的这身衣服。”
陈雪用剪刀将染血的衬衫剪开,在部队军医曾经为张扬的伤口做过处理,不过纱布也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了,失去了应有的作用,陈雪小心揭开纱布,用酒精为他消毒伤口。
张大官人虽然坚强,可是酒精刺激伤口的疼痛却让他禁不住吸起了冷气。
陈雪知道他疼得厉害,故意和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道:“为什么我们每次遇到,不是你受伤,就是我受伤?”
张扬声音微微颤抖,脸上却拼命挤出笑容道:“过去……你受伤多一些,好像现在……都是我受伤了……”
陈雪打开金创药,将其中淡绿色的药膏涂抹在张扬的伤口上,张扬长舒了一口气,他自己配制的金创药十分的灵验,不但可以生肌换肤,止痛也有奇效,伤口涂上金创药之后,很快就感觉到麻酥酥的,刚才难忍的疼痛很快就减轻了许多。
陈雪为他包扎好了伤口,然后用热毛巾很小心的帮助张扬将身上的血迹擦干,她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似乎为张扬做这一切很自然,反倒是张大官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望着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陈雪,宛如大灰狼见到了小肥羊,这货很不雅观的流了口水,当然没等滴出来就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陈雪被他这怪异的动静惊动了,抬起头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张大官人讪讪笑道:“那啥……我还没吃饭呢!”
陈雪把染血的毛巾在水里漂洗了一下,拧干后搭在一旁,然后拿了一床棉被给他披在身上,柔声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
张扬道:“有什么好吃的?”
陈雪嫣然笑道:“面条儿!”
张扬道:“面条儿也成,我都快饿瘪了!”这倒是实话,他今天一早就没来及吃饭,下午两点多被放出来之后,只是在路边饭店草草吃了一点,晚上经历了这场大战,又消耗不少,眼看已经夜里十点了,张扬处理完伤口之后,身体状态恢复了不少,食欲也随之增长起来。
张扬裹着被子来到桌前,看到桌上摆放着基本史料文集,全都是陈雪学习用的,他忽然想起陈雪今年也应该毕业了,陈雪在清华的成绩一直出类拔萃,她和赵静是同班同学,赵静已经实习,陈雪现在也应该走上实习岗位了。
张扬翻开陈雪的笔记,却见上面写的都是一些隋唐的史料,张大官人对隋朝那段历史耳熟能详,于是翻到开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篇笔记主要写得是隋朝的官制,张扬看了几页,发现陈雪对隋朝官制掌握的相当精确,看来这小妮子在这段历史上一定花费了相当的功夫。
诱人的香气飘入室内,张扬抬起头,看到陈雪端着一大碗炸酱面走了进来,张扬道:“好香!”
陈雪将炸酱面放在桌上,目光瞥见张扬正在看她的笔记,淡然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对学业这么感兴趣了?”
张扬放下笔记,来到桌边,闻了闻面条:“好香啊!”
陈雪笑道:“一定是因为你饿了,现在就算是给你白水面条你也认为是无上的美味。”
张扬左手拿起筷子,显得十分的生疏,夹了几下,面条都滑落下去。
陈雪摇了摇头,从他手里拿过筷子,夹了面条喂到他嘴里,张大官人的脸上幸福洋溢,美美的品尝着陈雪做得炸酱面,享受着她的温柔伺候,忽然觉着此时幸福的如同飞入云端。
陈雪把这碗面条喂他吃完,收拾完碗筷,又去给他洗衣服,表现的如同一个体贴入微的小媳妇儿。
张扬裹着棉被,来到她的身边,笑眯眯道:“你今年是不是应该毕业了?”
陈雪点了点头,仍然继续洗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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