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奔每天睡得都很晚,平时起床都是在中午十二点以后,今天不到八点就被人给敲醒了,他以为是社会上的朋友来找他,睡眼惺忪的去开门,嘴上骂咧咧道:“他妈谁啊?大清早就来敲门!”
拉开房门,看到眼前竟然是张扬,大奔吓得顿时醒了,咧着嘴笑道:“是您啊……我……我……我真不知道是您……”
张扬也没跟他一般计较,看了看他室内乱七八糟的环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丫也不收拾一下,整得跟猪圈似的!”
大奔赶紧把沙发上乱糟糟的东西拿起来:“坐!张哥!快请坐!”
张扬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道:“李成你认识吧?长头发扎小辫的!”
大奔道:“叫李成的多了,您说的是哪一个?”
张扬冷冷看着他道:“大奔,我既然来找你,就证明把这件事查了个差不多,你小子少在这儿跟我装傻充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李成把我一个小兄弟给扎了,现在躺在医院里呢,脾切除,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儿,赶紧把他的藏身地点告诉我。”
大奔苦着脸道:“张哥,我是真不知道,我承认我认识李成,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刚出道那会儿跟我混,可我手里没钱,现在什么事情都是金钱至上,混社会也是这样,带一帮小弟看起来威风,可那得建立在你有钱给他们的基础上,总不能让人家跟着我喝西北风吧,后来人家一个个都翅膀硬了,也找到了门路,谁还搭理我啊。”
张扬道:“他不是一直都在鼓楼广场混吗?”
大奔道:“有阵子不在这里晃荡了,李成那小子头脑比较灵活,长相又不错,我都怀疑这厮去当鸭了。”大奔找出一盒中华给张扬敬烟。
张扬摆了摆手:“大奔,你别跟我扯犊子,现在我要找出他来,我兄弟被他给扎了,这件事不能算了。”
大奔道:“张哥,您这就是逼我了,我真不知道,你让我哪给你找去?”
张扬道:“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地方他经常去?”
大奔想了想道:“李成这阵子经常去鲨鱼王迪厅逛荡,具体干什么我不清楚,不过他钱来的很容易,吊马子当鸭,钱应该不会来这么快。”他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他在那里兜售yáo_tóu_wán!”
张扬道:“你是说那个鲨鱼头知道?”
大奔笑了笑道:“我什么都没说。”
张扬发现江湖义气之类的说法只存在于电影电视和小说中,现实中像大奔这种江湖人物,时不时为非作歹、作奸犯科的家伙,根本没有一个正确的道德标准,这种人你又怎么指望他去讲义气?
鲨鱼头杨劲松的手还没有好,整天架着肩膀,可这并不妨碍他赚钱,他的鲨鱼头迪厅生意不错,每晚八点以后都是人满为患。
鲨鱼头没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二楼上,从这个角度他能够看清舞池的全貌,从高处看下去,能让他产生君临天下的感觉,他喜欢看黑帮片,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成为叱咤一方的黑道大哥,当然他也明白国内的制度是不允许这种人存在的,鲨鱼头端着一杯红酒,他的头随着激烈而有节奏的音乐微微晃动着,小眼睛望着舞池正中小舞台上疯狂舞动的领舞女郎,咕嘟咽了口红酒,目光变得越发的淫邪了。
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冲着他走了过来,张扬远远就看到了鲨鱼头,朝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在舞厅的灯光下,张扬的牙齿显得白的瘆人,鲨鱼头仿佛看到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他居然放下红酒,转身就走。
没等他离开,张扬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你跑什么?”
鲨鱼头转过身:“没跑,这是我的地方!”
周围几名壮汉向这边凑了过来。
张大官人眯起眼睛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干什么?都跟我滚一边去!”
鲨鱼头打心底恨张扬,可是真正面对张扬的时候,他又感到害怕。鲨鱼头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这里是我的主场啊!他鼓足勇气和张扬对望着道:“你找我干什么?”
张扬道:“打听一个人!”
鲨鱼头冷冷看着他。
张扬道:“李成你应该认识吧,长头发扎小辫的那个!”
鲨鱼头道:“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张扬笑道:“你好好想想,别急着回答,听说他经常在你迪厅玩。”
“谁他妈说的?让我知道我抽死他!”鲨鱼头的样子相当的嚣张。
张扬道:“鲨鱼头,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
鲨鱼头仰起下巴:“你看清楚这儿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别觉着自己是个小干部就耀武扬威的,我没犯法,你也不是警察,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张扬仍然笑容不变:“可我听说你知道!”
鲨鱼头道:“知道怎么着?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当着这么多的兄弟他不能表现的太软,不然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嘴巴挺硬,可惜你的骨头不像嘴巴这么硬。”话音刚落,他一把就抓住了鲨鱼头受伤的手臂,向怀里一拖,鲨鱼头骨折未愈,哪敢用力,惨叫着向他怀里冲去,张扬一个摔跤的动作,将鲨鱼头偌大的身躯整个翻转了过去,鲨鱼头惨叫一声,翻出了栏杆头朝下往舞池中栽去。从他所处的位置到下面至少有七米的高度,如果摔下去,只怕脑袋要戳到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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