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彤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她美眸眨了眨,笑道:“张扬,你是不是又给我爸捅漏子了?”
顾允知道:“只是一句普通的话,你们偏偏要多想,我发现自己真是不能轻易说话,说出一句话,明明简单得很,直白的很,可别人偏偏要品出别的味道,我可没有那么高深莫测,是你们曲解了我的意思!”
顾佳彤笑道:“那是因为你是省委书记,您说的话那都是金口玉言!”
顾允知笑道:“你这丫头,在古代,你这句话就是欺君犯上!”
张扬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老老实实道:“顾书记,我喝不惯这黄酒,您还有三十年茅台吗?我弄两杯喝!”
顾允知此时有了笑意:“所以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遮遮掩掩的那叫虚伪!”
顾佳彤拿了瓶茅台过来,张扬接过来打开酒瓶自己倒了一玻璃杯。
顾允知已经开始吃饭,顾佳彤拿着那小半碗黄酒陪着张扬喝了几口。
张扬道:“顾书记,我接受您的批评,我不虚伪,那啥……今天我在党校把赵国梁给打了!”
顾允知夹了片山药轻轻咀嚼着,并没有因为张扬的这句话而感到惊奇。
顾佳彤有些忐忑的看着父亲,她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知道最近东江很不太平,体育场看台坍塌事件让父亲离休前遇到了一个严峻的挑战。赵国梁在商界的名气很大,顾佳彤不知道张扬为何会跟他结下梁子,她今天刚刚回到东江,还没有来得及细问。
直到顾允知把米饭吃完,喝汤的时候,方才道:“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告你状的,都说过把泰鸿俱乐部的行贿案移交给云安方面了,你还抓住赵国梁不放,这叫不服从组织的安排!不听从上级的指挥!”
张扬道:“纪委刘书记跟我说要有大局观,要当缩头乌龟,我倒是想缩头来着,可他找到了党校,弄了辆垃圾车把我的车给撞了,还扔给我两万块,我本来想忍,可想想我现在的身份是省纪委借调人员,还是4.17事件调查组成员,他这样做不仅仅是针对我个人,他是对我们调查组的侮辱,是对省纪委权威的公然挑战!”
顾佳彤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厮真是能扯,把个人恩怨提升到这种层次,听起来就好像他替组织背了黑锅。
顾允知喝了口汤道:“你不会报警?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非得要把它复杂化?”
张扬道:“我觉着对这种人施以拳脚是最简单的处理方法,我把他打怕了,以后他见我就会绕着走!”
顾允知摇了摇头,根据张扬所说,赵国梁做得的确有些过份,这样的小事在顾允知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正让他不爽的是,张扬逼问泰鸿俱乐部行贿的事情,顾允知喝完汤,起身去沙发上坐了,每天七点,他只要在家就会雷打不动的收看新闻联播。
张扬说完这件事,心里感觉畅快了许多,一高兴把一斤茅台喝了个底朝天。顾佳彤小声提醒他少喝两杯,这厮只当没有听见。
顾允知看完新闻联播,顾佳彤提醒张扬过去陪他聊几句,张扬端着沏好的茶来到顾允知面前:“顾书记,您今晚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顾允知接过张扬手中的茶杯,双手握着茶杯,轻声道:“你是不是对4.17事件的处理结果不满意?”
张扬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我觉着这件事应该继续查下去!”
顾允知道:“你认为赵国梁才是行贿者,高勇只是一个替罪羊?”
“顾书记明鉴!”张扬适时奉承道。
顾允知道:“这件事涉及到云安和平海两个省,处理方法不但要考虑到广大老百姓的感受,还要有全局观。”
张扬道:“顾书记,您是不是担心查下去,平海和云安之间陷入相互揭短的局面?”
顾允知摇了摇头:“事件调查到这里,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很多事情都已经摆在明面上,无非是什么时候处理的问题。”顾允知这句话说得已经很明白。
张扬心中暗忖,既然问题都摆在明面上,你为什么不去处理?他脑海中忽然一亮,想到顾允知即将离休,他将这一系列的问题查了出来,却不急于处理,并非是要等到秋后算账,而是留给继任乔振梁一个难题,乔振梁来到平海之后,首先面对的就是一系列的问题,乔振梁如何下手?张扬望着表情如古井不波的顾允知,心中暗暗佩服,顾书记果然老谋深算,他应该是在临走前布下了一个局,张扬看不透他布局的用意何在,可隐约觉着,留下的矛盾越多,日后乔振梁和宋怀明面临的问题就越大。
张扬笑道:“顾书记是想秋后算账?”他故意有此一问。
顾允知喝了口茶,笑了笑道:“秋后算账就轮不到我了,那时候,我已经返回西樵,颐养天年咯!”
顾允知的这番话更证实了张扬的推测,顾书记在布局。
这次4.17球场惨案,让顾允知在仕途生涯的最后阶段留下了一个不甚光彩的记录,云安领导层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令顾允知十分不爽,他虽然没有表露,可事情最终的处理结果,让他不满意,在他看来,这是一次屈服,是一次妥协。顾允知在多年的政治生涯中很少选择让步,可这次他却在离休前低头,而对方正是他的继任乔振梁。
外人很难看透顾允知的内心,将泰鸿俱乐部行贿一事移交给云安,也是他对乔振梁的一个试探,乔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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