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两个孩子还看着身后辽阔的草莓田,碧青的叶片在微风下此起彼伏,空气里浓烈的薰衣草香气沁人心脾,扭头再看看眼前高大的城堡,都感觉自己置身童话里。
小天凌激动地跳了起来:“妈咪!这里太棒了!”
小天祈跑去拉着凌予的手:“爸爸,这里比小珠珠的家还要适合睡美人!”
胥宁笑了笑,牵起胥安熙的手,没走两步就看见城堡的大门打开,一个容貌酷似靳如歌的夫人,身着一身宝蓝色的羊绒大衣,乌黑的长发跟靳如歌此刻一样,扎成了高高的马尾。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管家跟一名女佣。
她站在午时的阳光下,岁月几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她浅浅一笑,优雅而内敛的气韵,便已经让靳如歌自叹不如。
那一刻,靳如歌的全身都是僵硬的。
连凌予也是一样,之前看过胥夫人的照片,知道她与靳如歌相似,可是如今活生生站在眼前,并且朝着他们缓缓走来,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
胥宁看见她走来,微微笑着:“妈妈!”
他上前拥抱她,而胥夫人也是紧紧回抱住他,然后松开怀抱摸摸他的脸,慈爱地说:“好儿子,妈妈看看瘦了没。”
胥宁嘴角一弯:“妈妈,我还是老样子的。我把妹妹一家带回来了。”
说完,胥宁便转过身子,一脸柔和地看着靳如歌:“妈妈,你们很像,是不是?”
胥夫人看着靳如歌,眼里满是泪水,她思念了这个女儿整整二十年,没想到就这样重逢了。
靳如歌早已经泪流满面,双唇颤抖着,凌予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她这知道,他这是在鼓励她。
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现在就管眼前的胥夫人叫妈妈。
咬咬唇瓣,几度欲言又止。
胥夫人上前拉住靳如歌的手:“女儿~我的女儿~”
说完后,她抬手捧着靳如歌脸,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然后将靳如歌紧紧拥在怀里。
靳如歌只是哭,不知为何,“妈妈”这两个字,每当从她的脑海中掠过,她想起的人总是洛美薇。
胥宁看着妈胥夫人这样,有些着急,凑近了看着,然后提醒:“如歌,好不容易看见妈妈了,快叫妈妈啊。”
他知道,胥夫人等着靳如歌叫妈妈,等了太久太久了!
可是靳如歌的睫毛越蹙越紧,心里始终在挣扎,就是喊不出口。
凌予很能体会她的心情,也很自责。她本来就没有做好要来跟生母相认的准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先来探探情况的。
胥夫人等了一会儿,感觉到怀里的女儿颤抖的厉害,满满的心疼早已经淹没了期待。
她擦擦靳如歌的眼泪,声色温柔却微哑道:“好孩子,乖女儿,不哭了,要是现在觉得叫不出来,可以先叫我夫人。你能愿意带着孩子们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乖,不哭了。没事的,真的。”
胥宁心疼地看了眼胥夫人,她对靳如歌的宽容让他感动。
眨眨眼,胥宁赶紧招手叫过两个已经远远跑去草莓田里玩耍的男孩子:“小天祈!小天凌!过来!”
喊完之后,他看着凌予:“妈妈,这是妹妹的丈夫,凌予。”
胥夫人抬眼看看他,就听见凌予彬彬有礼地问候:“胥夫人好。”
现在,他是靳如歌的附属品,如果靳如歌都不曾开口叫妈妈,那他更是喊不出口了。
胥夫人看了眼凌予,面色有些复杂,淡淡回应着:“你好!”
很商业化,很疏离,完全是在应付的,凌予听得懂,却也不计较。这比他心里想的太多更尴尬的画面,已经好了太多了。
两个孩子远远跑了过来,都穿着炫黑色的小皮衣,新剪了一样的发型,那五官跟靳如歌一样,当然也就跟胥夫人很像。
两个孩子一脸惊讶地看着胥夫人,又,随后小天凌恍然大悟地喊了起来:“爸爸!我们那天在商场没有撒谎,就是有个跟妈妈一模一样的女人!”
小天祈当即也点头,一脸委屈道:“我们没有撒谎!”
胥夫人笑笑,蹲下身子一边一个将他们纳入怀里:“是啊,你们没有撒谎,那天在中国的商场里,你们看见的就是我。孙子们,我们又见面了。欢迎你们回家来。”
靳如歌诧异地看着凌予,凌予无奈地揽过她的肩。
没想到孩子们那天说的是真话,如此看来,是他冤枉他们了。
胥宁当即解释:“妈妈几天前因为思念你,就去看你了,后来在中国发了哮喘,还送去医院急救,当时爸爸就急疯了,妈妈刚刚从急救室缓过来,就被送回来了。”
寥寥数语,靳如歌跟凌予都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更明白了在胥宁父亲的心目中,胥夫人占据着何等重要的地位。
看来,这些年有胥先生的宠爱,胥夫人的生活也算和美。
“那天是爸爸没有相信你们,爸爸跟你们道歉。”凌予看着一脸无辜的孩子们,笑着说:“小天祈,小天凌,叫外婆。”
两个孩子讶异了一下,胥夫人就说:“在英文里,外婆跟奶奶是同一个单词,就叫奶奶吧!你们都是乖孙子!”
两个孩子,靳如歌点点头,他们这才冲着胥夫人彬彬有礼道:“奶奶!”
尽管没有得到女儿的认可,但是已经得到了孙子们的认可,胥夫人心里很开心,笑嘻嘻地拉过他们的小手说:“走,家里准备好了一桌子的午餐,都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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