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怀清了清喉咙,对彭总说,那行,我们政府当个调解人,看看这件事能不能私下里解决。
对面的几个家属代表坐不住了,一个男人拍着桌子站起来说,我儿子死在你矿上了,这就不是钱能解决的,我要求公布矿难的实际人数,要求见到尸体,现在你们把煤矿封死了,我连我儿子尸骨都见不到,你以为有点钱就能够解决吗?
郭思怀摆手说,冷静,冷静。
彭总眉毛一样说,你说你儿子值多少钱吧,这样你开个数,多少钱都好说,你拿这钱找女人,再给你生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这样可以吧。
那个男人脸变得煞白,气得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他说,你……你……你是不是以为什么都有一个价格?
彭总哈哈一笑,身体后仰说,对啊,另外我告诉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我随时随地找几百个人过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的价格?十万都用不了。还跟老子在这里玩高尚,告诉你,文人诗人老子搞过无数,表面上越文艺的,底子里越他妈的风骚。今天这话我还跟你们说了,以前不是给你们一个价格么,你们不接受,行。今天再给你们一个价格,你们要是再敢无理取闹,我让你们一个都回不去老家。
这句话说得太严重了,几乎可以算是赤裸裸的威胁,放在法院都够定罪的了。刘亦东脑海里蹦出了两个字,嚣张。郭思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刘亦东和孟鹏飞这面,然后他拍了拍彭总的肩膀说,都是气话,都是气话,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先说说条件吧。既然大家来和解,就要有一个和解的姿态,对不对?都消消气,都消消气。
刘亦东见几个矿工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又好像说不出什么,似乎真的让彭总吓到了。他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喝道,太嚣张了,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我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要冲击政府?我告诉你,就凭这句话也够判你几年的。
彭总愣了愣,他知道下面坐着的是郭思怀口中的市里过来的“领导”,但是市里领导他认识很多,他觉得过来也是当和事佬的,就算不倾向自己,也不会倾向矿工。但见刘亦东站起来一拍桌子,彭总也有一些摸不到头脑,他转过去对郭思怀说,这位是?
郭思怀急忙说,市委书记的秘书,刘亦东。那位是市长的秘书,孟鹏飞。他们两个过来是代表市里的主要领导来旁听的。彭总,你看我也知道你这个暴脾气,但是工作还是要认真细致的,今天不是都本着解决问题的想法过来的么?这么多年大家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你怎么可能冲击政府呢?是不是,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彭总想了想,不言语了,一旁的矿工家属见到这种场面,立刻声音大了起来,几乎要把房顶给掀开。
一直没有说话的孟鹏飞对刘亦东笑了笑,然后低声说,你是来捣乱的么?
刘亦东也低声说,我是真看不过去,那都是什么话?
孟鹏飞摇了摇头,然后呵呵笑了一会儿,说,我也看不过去,可是我不敢说,你说出来,我也痛快,回头好好喝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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