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凶
郭思怀惶惶如丧家之犬,为官这么多年,他早就不相信什么群众会对他有些许的尊敬与爱戴,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他见到的都是事情最阴暗、最残酷的那一面,郭思怀这一次自己设计了这个看似完美无缺的计划,可是下一秒,这个计划就将他也兜了进去。
对于郭思怀来说,出了这样的岔子,他最先想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这群人被人利用了,恰如自己利用他们一样,这背后一定有某一个人在推波助澜。
郭思怀打了一个冷战,会是还在省里往回赶的吕彦斌么?
保守估计吕彦斌也需要五个小时能回来,郭思怀本来想着这五个小时将会是吕彦斌官场之中最后的奔波,人群聚集,郭思怀施压,完美的演讲平息事件,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三部曲,可事情突然之间出现了转折,人群猛然就爆发了。
郭思怀心中恨极了这群无知的暴民,他从安全通道下去,打电话叫了自己的司机,开着车从东门离开,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县政府一旁的一个酒楼,酒楼这个时间并没有营业,但是老板是政府对口的,一看是郭思怀急忙让了进来。郭思怀上了二楼,特意挑选了一个可以看到县政府大门的地方,酒楼老板走过来,对郭思怀说,郭书记,这是怎么了?
郭思怀摆了摆手说,给我弄壶茶,一会儿要是有人过来找我,看清楚了,要是矿工就说我不在,要是看起来穿着体面的,那就让进来。
酒店老板点了点头,说,我亲自站在门口,保证放不错人。
郭思怀点了点头,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田三林的手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将田家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田三林那面都快哭了,一直都在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郭思怀以一句烂泥扶不上墙结束了咒骂,对田三林说,你他妈的给老子解释解释,谁他妈的下令冲击的县政府?这群人想要干什么?
田三林带着哭腔,他说,我不知道,就是刘亦东,刚刚进来的时候讲了几句,然后一个矿工上台说了几句,他们进去之后,下面的人心就开始松动了,最开始有人要走,说被我们利用了,我们不让走,就有了点小冲突。结果他们不知为什么就爆发了,说要找能讲理的地方说个清楚,然后就冲进去了。大舅,不是,书记,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郭思怀说,放屁,你们这么几个矿工都管理不了么?你说,是不是有人背后搞鬼。
田三林说,我真不知道,我没听到任何的消息,再说,这一次不是你组织的么?
郭思怀说,你他妈的说是谁组织的?这话你他妈的都敢说出来么?
田三林啊了一声,慌忙说,不是,不是,没有别人听到,就我自己。书记,您在哪里?您没有受伤吧,我过去见您。
郭思怀说,见个屁,你现在在里面给我待着,随时随地报告给我情况,县里警力不够,等到市里警察来的时候,你看到人都给抓走了再他妈的过来见我。
田三林说,那我不是也给抓走了。
郭思怀说,抓走就抓走,烂泥扶不上墙,这么点小事让你弄出这么大的篓子。你现在通知所有矿区的经理,都来见我,我就在安恒酒楼的二楼等他们。你小子给我守住了,听到没有?
田三林是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撒,也不敢忤逆,只好挂了电话。
郭思怀拿起了茶水,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滚热滚热的热水烫得他舌头发麻,他将茶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转过头盯着县政府的大门,远远地能看到那些人群,郭思怀这一次彻底感到了心寒,他也感到了自己的无力,感到自己是到了离开扶余县的时候了。现在的他真的老了,不如同几十年前,国矿拆分那么大的事他都解决了,现在却处处是槛儿,每一步都不顺。
郭思怀叹了口气,这一次他是真的服老了,脑海之中浮现了这么多年的这么多事,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就算再干一届,也无外乎是锦上添花而已,也无外乎就是八辈子用完的钱变成了九辈子而已。
郭思怀陷入自己的冥想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田三林的电话打过来了,他的声音发颤,对郭思怀说,书记,人都撤出来了。
郭思怀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事情突然之间如此莫名其妙地解决了,只要人出来就好,这就还不是大事,对于谁都有好处。郭思怀说,怎么回事儿,你们做工作了?这是好事儿啊。
田三林说,不是我们的功劳,是市里那个刘亦东做的。
郭思怀彻底有点摸不清头脑了,刘亦东没有走?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还留在那里?他有什么能耐解决这些事儿?
郭思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田三林犹豫了半天,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这一次真的要坏事儿了,刘亦东领了几个矿工代表,说要回去见市委书记。这要是把我们串联好了到门口静坐的事情说出来,大舅,我们怎么办?
郭思怀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这就相当于自己被上访了,别人上访是围追堵截,几年也未必能见到主管领导,结果自己让人上访,而且对方直接找到了市委书记,说不上还能详谈个把钟头。
郭思怀太清楚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这种上访对自己会造成什么影响了,他说,用尽一切方法,我不管有多极端,必须要阻止他们。
田三林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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