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案子终于破了?
艾高不自觉地在心里舒了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这个连环凶杀案、或者就像有些人说的,是桩连环jiān_shā案,一
直让他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当初下令侯、李两位主任不准再报道这个案子,艾高多少还是有些意气用事的,也不排除有气急败坏的成分,当时也根本没料到这个案
子后来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更没想到它会拖这么长时间。
第五位受害人出现的时候,艾高就感到自己成了狭小夹道里的老母猪,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尴
尬境地。坚持当初的禁令、拒不报道这个案子吧,到了这种地步,确乎有些说不过去了,这案子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作为昱城第一媒体的电视台居然只字儿不提,
实在有些不像话,也难怪昱城论坛上会出现那么多指责电视台粉饰太平的言论;可要是撤销这个禁令,追踪报道这个案子吧,自己在两位部下面前食言而肥、颜面尽
失不说,到时宣传部那边又来挑理儿,说都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怎么还明知故犯呀,是不是被贬谪了一次,还没回过味儿来?是不是需要把你一杆子撸到底才能觉
出味儿来啊?
进,进不得,前面有宣传部这只拦路虎,艾高可没有胆子跟他们对着干,万一真把他们惹恼了,把自个儿这个刚当出些甜头儿来的副台长
一杆子给撸了,也不是没有可能;退,又退不得,后面有舆论在盯着呢,众怒难犯的道理,艾高不会不明白。如坐针毡的艾高只能被动等待,静观其变。暗地里将怨
气发泄到了警方身上,大骂昱城警方没用,都这么长时间了,案子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帮窝囊废,纯粹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艾高最近看了几个财税方面的节
目,喜欢动不动就把“纳税人”三个字儿挂在嘴上。
这下好了,现在这案子终于破了,自己也就不用为是否报道这个案子担心和纠结了,一块心病算是了结了。只是这个案子的嫌犯怎么会成了韩风的弟弟呢?艾高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儿一般的韩风,艾高在心里琢磨,有这么一个称得上是闭月羞花的姐姐,弟弟的相貌应该也不会差吧,怎么会做出这种变态的事儿来呢?
艾高遇见韩风的有限几次,韩风都是与衣雪菲搭帮儿的,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衣雪菲吸引过去了,对于韩风还真没怎么认真打量过,这会儿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韩风泪
眼迷蒙的脸庞,艾高突然觉得似有什么东西戳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颤栗和爱怜,让他有种忍不住要揽眼前这个悲痛欲绝的女人入怀,温情安慰她的冲动。
女人的浅颦低笑让男人迷醉,女人的泪雨滂沱让男人清醒。多半女人的悲情是卸妆,泪水蜿蜒,妆容阡陌,美丽必然会大打折扣。所以,不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哭
泣,是女人维持女神形象不倒的首要条件;但也有极个别女人的悲情却是一种上妆,泪痕红牛梨花带雨,反而会平添一种摄魂夺魄魄的凄美。
韩风无疑就是后者。
看着韩风因悲恸而抖索不已的身体,艾高突然觉得,自己恐怕根本就没有能力和意愿、也根本不可能忍心拒绝眼前这个女人的任何请求。
“你……,找过于台没有?”
艾高抵制住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句。
韩风哽咽着摇摇头,“他们说……,他们说……,您分管新闻这块儿,与警方应该更熟些。”
这话让艾高隐约有些失望,但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一种怎样的回答。他沉吟了一会儿,“嗯,这个事儿……,难呐。你想,现在不是都讲法制了嘛,又是这个案子,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恐怕……”
韩风闻听,不待艾高话说完,就双膝一软,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又噗通一声跪在了艾高面前,“艾台,求您一定给想想办法,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爸妈可
怎么活下去啊。”韩风曾听父母跟到家里来的不少客人都谈起过,弟弟的出世,让他们每人削减掉了两级工资,母亲还差点因为超生被厂子里除名。但韩风看他们说
起这事儿来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懊悔,反而是一副骄傲和炫耀的语气,那潜台词应该是有了儿子,这一切都值得了。如果弟弟……,韩风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艾高叹了一口气,再次上前欲扶起韩风。这次,韩风却挣扎着不愿意起来了,她期望能够听到一个能够让她安心、哪怕是有一丝儿希望的回答。推搡之间,艾高的
手不知怎么就结结实实地按在了韩风的x上,还本能地曲紧了五指,仿佛故意抓在了人家的x前,一种硬挺饱满的感觉让艾高手心里仿佛有一道电流疾穿而过。
二人都不由一愣,拉锯般的推搡一下子定格住了,艾高仿佛被那道电流给击傻了,手还结结实实地捂在韩风的x上,一时竟然不知道挪开,抑或是潜意识里不想挪开,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赶紧抽回了手。
“对不起,我……”艾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韩风慢慢站立了起来,抹了抹泪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泪眼婆娑地望着艾高,“艾台,只要能救弟弟,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看来韩风是误会自己了,以为我是有意的,才这么说的吧。看着韩风慢慢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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