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弄完了……”向晓菲连忙上前安抚激动的老哥,“三天了……你究竟在搞什么……”
“h型鳍片省煤器!现在我看到‘鳍’就恶心!告诉我妈,下次炖鱼的时候把鳍扔了!”张逸夫一把把该死的设计图摔在地上。
赵红旗此时也凑过来,将图捡起,看一眼就够晕了,对连字都没识全的他来说,这玩意儿比天书还可怕,他只捂着脑袋问道:“哥……这上面也没鱼鳍啊?”
“都说了,别提‘鳍’!”张逸夫一把拿过设计图,扇了一下赵红旗的脑袋,“这是知识产权,别瞎看!”
张逸夫这辈子从未对知识产权如此重视过,自己连山寨一个东西都快要累死了,正版研发何其难哉!他为自己这辈子用过的一切盗版而自责!
“我不看还不成么……”赵红旗哭丧着脸道,“这玩意儿,估计全国也没几个人能看懂。”
“所以要找能看懂的人。”张逸夫终于收敛心情,冲向晓菲道,“晓菲,帮我买一张去葆州的火车票!”
“葆州?你去葆州做什么?”向晓菲只思索了片刻,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回学校?”
“嗯,必须回去一趟了,真正的专家都在那里。”
…………
一天后的下午,时隔大半年,张逸夫再次回到了北方电力学院,他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比别的地方要清新,要纯净。
辅导员王瑞生在大门口溜溜达达地等人。老远见到装扮整齐人五人六的张逸夫,刚开始都没敢认。走近了,还是张逸夫那种惯有的微笑,才让他确认这是他要等的人。
“哎呀逸夫!半年多不见,成熟得很快么!”王瑞生这才大笑一声,迎上前来。
一开始不敢认,其实也不怪他,整整大学四年张逸夫都是混着过来的,考试将将及格,以睡觉而著名。属于觉悟最低。最玩世不恭的那类人。
谁也想不到,刚刚踏入社会半年多,张逸夫已经是这幅样子。
王瑞生越看张逸夫越觉得欣慰,握手过后便笑道:“不对。应该叫张科长了。来来……”
他说着。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张逸夫也没办法,与认识的人交换名片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但既然辅导员执意如此。那便也无所谓了。
二人换过名片一叹,均感到了世事变迁之快。
王瑞生已经不是普通的辅导员了,他已晋升为学院的团委书记,也算是踏入了教育系统的仕途了。而张逸夫更夸张,冀北电厂技术科科长,高级工程师,对于23岁的他而言,这些头衔太厚重了。
王瑞生倒也没多么惊讶,想是从校友那里已经听说了张逸夫的境况,叹了句“不简单”后,便热情地领着张逸夫朝学院内走去。
“我已经打好招呼,动力系的常教授今天正好在指导硕士生,咱们打扰一下就好了。”
“多谢多谢,常思平教授可不好约,多亏王老师了。”张逸夫感激道。
“诶!我算不得老师,在校的时候叫老师就得了,现在就叫瑞生吧,或者老王也可以,哈哈”
谈笑之间,二人步入了动力系的教学楼。
严格来说,动力系只是简称,全称该是“能源动力与机械工程系”,属北方电院的第二大系,在将来学院成为大学后,所谓的“系”也将水涨船高,成为学院。
而现在的第一大系自然是张逸夫所在的电力系,课程与专业设置领域更宽,主要是电工基础、电力系统、电机学、发输配电、继电保护、自动化、电磁场等,还有一些经济管理性的教学,如电力规划。而动力系却较专,旨在研究实际的工业性课题,也许在其它领域的工业研究上,动力系算不得出众,但仅在电力行业用的工业工程,在热力学、汽轮机、锅炉及辅机方面,北方电院的动力系在全国坐得上头三把交椅。
二人一路上到三楼,找到了实验室,这便敲门而入。
实验室不大,摆放的设备却不少,除了书记文献等材料外,竟还摆着两台电脑,算得上豪华配置了。
此时一老一少正在实验室中对着电脑发愁,老者头发半白,精神矍铄,年轻人倒是反着的,头发乌黑,带着厚片眼镜看着略显内虚。
老者想是常思平教授了,他见二人来了,也不急着起身相迎,只微微一挥手:“稍等片刻,我们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成,先忙您的。”王瑞生见状无奈一笑,冲张逸夫小声道,“常教授忙的时候,就算是校长来了,也得等他完事儿……”
“理解理解,搞学术的么,我不急。”
于是乎,王瑞生示意张逸夫自便,自己则找了张椅子一坐,拿起了一本专业杂志翻看起来。
张逸夫则对二人的研究颇感兴趣,不声不响地凑到了电脑前,站在二人身后。
屏幕上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几何图形,大约是一个不规则五边形,中间有一条切线,常思平指着切线与边的夹角道:“在这里,标注一下角度应该怎么操作?”
研究生的表情略显疲惫:“常老师……这个软件真的不好用,我画一个五边形都用这么长时间了,还要标注角度……”
“研究一下,研究一下。”常思平丝毫不为所动,“这才多点困难?我英语这么差都在坚持,你怕什么?”
“哎……”研究生无奈一叹,开始拖着鼠标四处点点,在键盘上随手敲敲,半分钟后仍然没找到操作指令,双手一摊道,“要不您来吧,我老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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