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夫虽然低头看着书,心下已经没有半分沉着,局面是混乱的,情绪是纠结的。
不管怎样,最后基本的人性还是战胜了利益欲,他终于放下书,立刻伸手摸向瓶子。
“你干嘛?”萧贵妃突然小小惊叫一声,眼看着张逸夫从自己腿前跨过去。
张逸夫来不及避讳,迅速拿起小瓶子举到眼前,正面都是英文的标注,还有一条鲨鱼,没看错的话,这一定是——
鱼肝油。
“日。”张逸夫放下瓶子,尴尬地退回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坐门口喝酒,带深海鱼油干嘛?”
“解酒啊。”萧贵妃茫然片刻,而后掩面大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要自杀吧?”
“我错了,我怕了。”张逸夫心情可不怎么好,拿起书起身道,“你慢慢喝,我回了。”
萧贵妃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看,你还是跟我说话了,让我想想……如果我真的是自杀的话,你这种人,在伸手之前脑子里已经有全盘计划了吧?”
“我不是怪物,多数事情都要走一步做一步,你把人想得太复杂了。”张逸夫摆手转身,不愿多看。
“是么,但他就是这样,做一件事,我要好久以后才能看懂,你如果真的走一步做一步,是比不过他的。”
张逸夫根本懒得跟任何人比,再次刷卡开门。
“你就没有一丁点好奇心么?”萧贵妃举起酒瓶道,“不关心他是谁?”
张逸夫没再答话,只重重把门撞上。
“新年快乐。”萧贵妃冲着空气碰杯。
张逸夫隔着一堵墙,同样瘫坐在门前。
太危险了,真的太危险了。
如果她真的是自杀。不管遂与未遂,事情都会闹大,而后内部出几个正义之士借机检举。会很麻烦,虽然跟张逸夫应该没什么关系。但作为现场第一个目击者,麻烦是很大的。
这位大哥,你在这里开的不是后宫,关的也不是金丝雀。
而是一颗炸弹啊。
与其他大哥不同,这位大哥,只是对他权力上的认可,绝非人格上的尊重。
很多看似风平浪静的地方,都不能深挖。张逸夫也早已不是仅为“正义”二字就愿出头,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年龄,你说这贵妃可怜么?可怜。有病么?也有病。
在张逸夫眼里,她根本不是一个值得为之拼搏与拯救的人,而与之对应的代价则太大太大,虽然对于“他”,张逸夫心里已经有数,但他希望不是这样。
这样,今后会非常非常非常的麻烦。
是非对错一言难尽,正邪慈奸一生难辨。
张逸夫只是想做自己的事。这些人,谁也不要拉上自己。
当晚,张逸夫打电话去前台要求换房。前台表示同等级的房间都已经订出去了,张逸夫态度坚决,问小苏在不在,这倒霉孩子,年三十儿还真的当班,不过也对,她不是坤明本地的,今年不回家,跟张逸夫值班的情况一样。
小苏接了电话倒是一口答应。她太理解张逸夫的难处了,她表示安排好房间后。她亲自上楼去处理,带张逸夫去换房。
张逸夫则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冰箱里存的冷冻面条和炸酱什么的通通放进包里。
“啊!!!”
还没收拾完,就听到走廊中一声尖叫。
张逸夫顿时相当的惊慌,开门出去,左边小苏捂着嘴惊恐不已,再看右边,萧贵妃已经倒在地上,红酒洒了一地,口中泛着白沫。
张逸夫瞪大眼睛,之前的事情在几秒钟之内通通过了一遍,而后转头冲小苏道:“别怕,先用一分钟搞清楚情况,我问你答,冷静。”
小苏依然在巨大的惶恐中,颤步扶着墙走来,几次窒息一样的夸张深呼吸后,才点了点头。
“你给过她深海鱼油么?”
小苏摇头。
“安眠药呢?”
小苏点头。
“多少?”
小苏用尽力气,才能用很小的声音说出话来:“她去年年底的时候说睡不好觉……要安眠药……我也没法多弄,只能自己找人去开,每个月就20片,放纸药袋里给她的……张哥……我不会惹麻烦了吧……”
小苏说着已经哭了出来。
“不麻烦。”张逸夫稳住气道,“一共给过多少?”
“三个月……60片……”
“60片不致命,危险的是和酒混在一起。”张逸夫提了口气,“你立刻给侯丰打电话,让他联系附近最大的医院,准备好洗胃,我们到的时候一定要准备好。”
“不用找他,我就可以联系,我们酒店和医院有合作的。”小苏看着镇定的张逸夫,自己也稍微稳定了一些,“那我去打电话,顺便找个担架?”
“快去。我这边想办法让她呕吐,希望还来得及。”张逸夫点了点头,即便很紧急,依然嘱咐道,“别让其他人过来,也别宣扬,冷处理。”
事到临头,张逸夫没功夫再避讳,蹲在萧贵妃身旁,一下子就把手掌探到她嘴里,刺激咽喉,刺激食道,引发胃部痉挛。
小苏惊讶地捂了下嘴,而后赶紧转身朝电梯间跑去。
张逸夫弄了三两下,萧贵妃便发出了“呕呕”的声音,同时腹部紧蜷,又来两下,已经开始干呕,再一次,一股冲击力就这么出来了。
本来做好自己也被恶心到的张逸夫惊讶地发现,她吐出来的都是混有小药片的红色粘液,几乎没有任何食物残渣。
这是利好消息,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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