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看起来简单,可最简单的也是最复杂的,要想答得让陆先生满意,可没有那么容易。
陆先生对这反应不甚满意,那双锋利的眼睛又开始扫视,最终又停了。
楚天佑满意了,这眼光不是停在自己身上,顺着陆先生的眼光望去,是他!那日在平台上角逐到最后的学子!他依旧青衫翠如竹。
“独孤扬,你有何想法?”陆先生提名道。
那人站了起来,“与其去向太子表示感激之情,倒不如从此事吸取教训,改革一些弊习。”
话说得很简单,却内容丰富。
那群公子哥傻眼了,他怎么知道他们会说要向太子表示感激之情?
陆先生满意的点点头,独孤扬坐下了。
却还没完。
“楚天佑,你呢?”陆先生笑意蔼蔼地问道。
楚天佑恭敬地站起身来:“学生也赞同刚才的意见,不过……”楚天佑微微笑道,好吧,陆先生就是不放过他。
“不过什么?”
“不过,我认为,除了改革旧制,还要加强监察,以防有人徇私舞弊,从中作梗,影响新制的推行,还有就是,要妥善处理被触及利益的旧臣。”否则,阻力可不是想象的小!
说完,坐下了。
陆先生此刻眼里尽是笑意。
教室外,清脆的铜铃声敲响,隐蔽在树荫下的人,离去,不带走一片树叶。
楚天佑还在想着今日过后,韵墨书院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经过今日这么一节政论课,估计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清闲了。
夏师榕站起身来,看到楚天佑还坐在原处,不由的叫了他一声,楚天佑回过神来,看着夏师榕,笑笑。
起身,二人准备去食堂了。
其实,陆先生的问题,他五年前就已经想过了,而且,还是在他的父王和太傅面前说过自己的见解,只不过,当时时机还不恰当,所以新制只能慢慢推行,循序渐进。现在,新制推行得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楚天佑暗中庆幸,幸好这节政论课不是他的师傅上的,不然他辛辛苦苦隐瞒的身份就……
〖八〗 月下品茗
几日下来,楚天佑觉得这书院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还不是那节政论课,陆先生啊陆先生,他都不知道要说他什么了。
幸好,近期学子们的重心有所转移了,让他暗松了一口气。
转移?
可不是么?
要考试了!
一忙上了考试,韵墨书院的莘莘学子们连天气愈寒也未尝发觉。
天,降起了小雪。
韵墨书院的“千里之地”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夹着丝丝寒意,却纯净了几分。
最近书院的“刻苦学习”之风大为鼎盛,许多公子哥是头悬梁锥刺骨的挑灯夜读,恨不得将书上的那些一排排干枯的字印入脑子里去,可恨可叹啊!
据云京里的某风月场所的老鸨说,她们的生意这几日都十分的不景气,那些姑娘盼着公子哥盼得可谓望眼欲穿,可偏偏等不到一两个人。偶尔来了一两个,那势必成为姑娘们竞相争夺的对象。据说,那几个公子哥不用挑姑娘就自动的有姑娘送上门来,为此乐得不可开怀。只不过,很快地,他们就会尝到后果的……
如果考试成绩实在是不行,没关系,韵墨书院的先生们可是很负责任的,一次不过,先生亲自陪你再考一次,在身边监督,那双似鹰般锋利的眼睛一定会亲自盯着你,绝对不离半寸;如果还是考不过,那么,就接着再考,先生秉着对学生负责的原则,就算要在除夕之夜陪学子考试也是可以的。
据说,有学子曾上诉,我承认我的成绩不行还不行吗?
据说,蔺攸竹蔺院首说院规规定,身着绸衣者,学子的成绩不得低于良好;而这韵墨书院的学子全都身着青衣,所以嘛,成绩不得低于优异……
成绩不得低于优异!
得自己考!
据说,上诉的学子从此十分认真地将先生的话记在心里,然后,继续挑灯夜读了……
楚天佑一切似平时般,生活作息完全没变,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就寝,一切遵照院规而行。然而,据说,每夜楚天佑闭门就寝前,门口还会站着一堆公子哥,想向他讨教……
据说,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几名平时学业不错的学子身上。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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