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之间的事,作为三个小孩子之中他年纪最大,也最稳重的缘故,爷爷是对他寄予厚望的,毕竟作为长辈,最喜欢看到的还是家人之间的那种和睦融洽,和孩子们无忧无虑地承欢膝下,但因为有阮诺二舅妈和杜婷婷的存在,杜家总是一片乌烟瘴气。
至于二舅妈的蛮不讲理,杜家人一致认为那已经是不可扭转的事实了,毕竟二舅妈从小又不是在杜家长大的,阮诺曾听上大学的姑姑说过,二舅妈的娘家真是没一个是讲理的,以至于阮诺的二舅对那个丈母娘家是失望透顶,逢年过节就是礼节上碍不过去必须过去一下,否则二舅从来是不去的,至于更奇葩的是二舅妈娘家的那个亲弟弟,整齐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不说,还伸手问阮诺的二舅要钱,阮诺的二舅是个老实人,别人一哭鼻子淌眼泪的他就受不了,确实给过好几回,裤兜底都掏空了,谁知自家的这个小舅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旦有一次要钱没要到,他便在外面到处造谣,说阮诺的二舅是个抠鬼,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姿态。
一说起二舅,阮诺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当然这是基于晚辈对长辈的一种敬重和心疼,在生活上,他真是过得比谁都朴素比谁都艰辛,挣的钱除了吃喝上和偶尔抽点烟喝点小酒,他真是一分不少地交给了自家的那个老婆,可饶是这样,阮诺的二舅妈还说自己命苦,没找着个好老公,别的女的动不动买貂皮买金戒指金项链,她却只能穿穿破衣烂衫,戴戴破铜烂铁。
杜婷婷打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虽说二舅妈教不出个什么好苗子出来,但好歹有阮诺的外公外婆在旁边,对待教育孩子上面老一辈确实是宠溺,但在长规矩立礼仪上面,他们从来都不会太过于放纵孩子的任性,譬如说,吃饭的时候,不管是阮诺,还是杜谦或是杜婷婷,只要谁抖腿或是不扶碗吧唧嘴被外公看见,就一定是一拐杖过去,不过打归打,外公可是极有分寸的,阮诺的外婆要稍微仁慈点,但教育孩子这上面,她永远都跟外公站在统一战线上。
按理说,这样的教育方针下杜婷婷再怎么长偏也不应该偏到哪里去,可事与愿违,杜婷婷该怎样任性还是怎样任性,该怎样撒泼还是怎样撒泼,就这未来可欺的小泼妇形象,不光阮诺很头疼,作为杜婷婷唯一的堂哥,杜谦也很头疼。
此时正是下课间隙,三五成群的男生们闹腾在一起追逐嬉戏打闹着,本来小学教学楼的走廊就非常窄,男生们个子蹿得快力气又大,打闹起来没个分寸,摔一跤撞到女生身上连牙齿都能撞断,阮诺平时不喜欢在这些男生中间穿梭,除了尿急憋得架不住要去上厕所,否则下课间隙的大部分时光,她都是在跟同桌童瑶不是在折纸就是在编手绳。
作为表哥的杜谦,他怕表妹也会被这群男生撞到,所以他一直是走在前面开出一条道来然后紧紧地拉住阮诺的手腕,就像小时候,不管是走羊肠小道还是宽阔的大马路,他都会紧紧地牵住阮诺的手,生怕有个什么闪失,阮诺就不见了。
他打小就有这样强烈的责任感,也许是受身为人民教师的父母潜移默化影响,他们永远的教育方针就是你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了,要男儿有泪不轻弹,要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以哭,不可以闹,有什么需求就讲出来,别用眼泪却博得别人的同情,那样是最懦弱的表现。
确实,杜谦长这么大,不敢说对父母是百分之百地言听计从,但绝对没有出现过像阮诺或是杜婷婷那样公然忤逆父母意愿的情况,父母给他报数学奥赛班他便努力攻克难题,父母让他学钢琴,他便努力去记钢琴琴谱,这样听话乖巧懂事的孩子当然是普天之下所有父母们最乐于接受的,然而阮诺的外公却总说,这孩子确实是稳重有余,却总感觉少了那么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那份活泼和淘气。
或许谁的成长都是有缺失的,即使优秀如杜谦,他也有别人所不知道的那份烦恼和苦痛,不过不管怎样,杜谦表哥在阮诺眼里,永远是她最敬爱最优秀的哥哥,那就够了。
阮诺看着把自己攥的紧紧的表哥,忽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这笑声里充满了欢欣和喜悦,她眯着眼睛调侃道,“哥,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我被拐子拐了不成?!”
杜谦回过头来,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敲了敲阮诺的额头,然后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和呵护,他说,“你就算大成老太婆了,在你哥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屁孩,”他似乎觉得这嘴仗打得有点不过瘾,复又回过头来朝着阮诺坏坏地做了一个鬼脸,“而且还是个拖着两行鼻涕的小屁孩。”
杜谦很少会这般开谁的玩笑,除了跟表妹阮诺在一起,他才仿佛找到了那个埋藏在内心深处最肆意枉然的自己。
不过阮诺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她见表哥笑得灿烂,忽然傲娇地一撅嘴,翻了个巨大无比的大白眼道,“哼……我才没有拖鼻涕呢!”
她小时候真是比谁都爱干净,白色的公主裙穿在身上一天都不带脏的,即使偶尔感冒了流鼻涕,她也会随身带着一个手绢子,倒是二狗子哥哥那家伙最不爱干净,时常两行浓浓的鼻涕挂下来,他也不擦,只等鼻涕流到嘴边上,他一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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