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悲伤之色。
杨守文闻听笑了,“照你说来。他如果是这样子,怎可能被人杀害?”
说着话,他便把目光挪到了杨从义身上。
杨从义摇头道:“阿郎,我与扎布苏不熟悉。
他是乌尤的人。我很少与他接触。加之大家的习惯不一样,所以更很少一起交谈。”
杨从义是瓜州人,说起来对吐蕃人也不陌生。
只是似他们这种人,怎可能和乌尤他们走的很近?对此,杨守文没有半点的怀疑。
“那你们可知道。他最近和谁走的近?”
乌尤愣了一下,轻声道:“他和谁都能说上话,小人对此也不太清楚。”
没有得罪人,又没人知道他和谁走得近?
杨守文的眼睛顿时眯缝起来,看着乌尤,只看得他似乎有些慌乱。
“那你可知道,扎布苏最近在忙什么?”
“哦,前几日他收拾小楼,听杨娘子说,阿郎想要把那小楼推倒。所以经常叫他过去帮忙。”
杨守文便扭头,向杨氏看去。
得到了杨氏肯定的回答之后,杨守文便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挥手让乌尤下去了。
“这人好端端的,怎就死了呢?”
杨氏坐在门廊的一角,一边缝补衣服,一边嘀咕起来。
在她身旁,小金静悄悄坐着,瞪大一双眼睛,好奇看着杨氏手中的针线活。
“对了宝珠。你和扎布苏不是挺熟悉的吗?”
“啊?”
从小楼里走出来的宝珠脸色一变,“杨娘子,奴怎么会和那吐蕃獠子熟悉?”
“可是我昨天看到你和他在伙房那边有说有笑。”
宝珠顿时露出恍然之色,“哦。扎布苏昨天不是说去南市嘛,奴就托付他顺便买点碎布头回来。”
那丝帛店里,常会有一些零碎的布头。
普通人家会把那些布头买回来,做缝补之用。
杨氏听罢之后,立刻露出了了然之色。
而杨守文也只是看了宝珠一眼,便坐在门廊上发呆。
良久之后。他突然站起身,“大兄,从义,陪我去一趟小楼。”
阿布思吉达从一旁的厢房内走出,和杨守文点点头,便径自走出了庭院。杨守文则带着杨从义,跟在吉达身后直奔院落中的另一幢小楼走去。那小楼,坐落在庭院的西南角,周围显得有些荒凉。小楼看上去非常破旧,不晓得有多久没人住过,以至于那墙壁上透着一股子斑驳之色,给人一种苍凉和荒冷的奇妙感受。
杨守文站在这小楼门前,面带沉思之色。
他想了想,迈步走上了门廊,伸手把房门打开。
这小楼约七八米高,分为两层。
楼下是一个客厅,楼上则是两间卧室。
客厅的斜面墙上,供奉着一个神龛,不过里面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佛像的踪影。
杨守文先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便上了二楼。
站在窗前,他举目向外眺望,就见那漕渠从窗下流过,远处那铜马雕像更是格外清晰。
站在这里,可以眺望铜驼暮雨。
站在这里,可以聆听到太平禅寺的晨钟暮鼓。
“这里的视野倒是极美,比之我那住所的视野还要好几分。”
“是啊,可惜当年霍献可就是死在这幢楼里,以至于鬼气森森。我听说,这宅子的最后一任主人搬进来之后,就建造了阿郎现在居住的楼阁。只可惜楼阁尚未建好,就死了……这楼,邪性的很。阿郎想要拆除,最好还是快一点拆除为妙。”
“你是说,咱们住的那幢楼阁,是后来建造的?”
杨守文扭头向杨从义看去,就见杨从义点了点头。
“是啊,霍献可死后,这宅子先后换了三个主人。
先是一个西域来的胡商,大约三个月就死在床上,据说死时的模样与霍献可极为相似。后来又有一个关中过来的豪商盘下了宅子,可惜住了半年,便突然间遇害。
第三个主人,是从江左而来。
那人盘下宅子之后,请高人为他化解煞气,而后开工建造了阿郎现在所住的楼阁。
只是在楼阁建好前的一个月,他从江左返回洛阳,在途中被盗贼所害。
在那之后,这宅子就没了主人。洛阳人更称这里是凶宅,只要住进来就会有危险。”
杨从义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当然了。阿郎有神人护佑,那妖魔鬼怪定难靠近。”
杨守文哈哈大笑,摆手示意杨从义,他不在意这些。
不过,杨从义说的这件事情。倒是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凶宅?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两座楼阁不太般配,他住的那座楼阁,高出这楼阁近五米,几乎遮掩了大半的阳光。若是住在这里,定然会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想必这就是那所谓高人讲述的化煞之法。也就是说,在这楼阁里,死了三个这宅子的主人?
“大兄,你怎么看?”
杨守文突然扭头,向阿布思吉达看去。
吉达微微一笑,指了指杨守文。那意思是说:你已经有了看法,何必来拷问我呢?
“从义,从今天开始,你带人住进来。”
“啊?”
“你找六个人过来,三人一班,轮流守在这楼阁之中。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可是日夜值守?”
杨守文点点头,“没错,就是日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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