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谷山下的这个小村子没有名字,是一个无名小村。
这里的百姓,更习惯直接称呼自己的村庄叫虎谷山,只因为他坐落在虎谷山下。
村庄不大,人口不多,但五脏俱全。
村里有一个熟食店,专门烹制一些山里的野味,然后贩卖到昌平县城,据说生意不错。杨守文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这家野味熟食店也吃过很多次。说实话,并不认为有多好吃。这个时代,烹饪的方法不多,主要以烤、蒸、煮、焖等手段为主,也没有那么多的调料。想要吃个小炒菜,都因为各种条件的限制而不能。
不过,熟食店的生意倒还算不错。
虎谷山毗邻官道,每天会有往来于孤竹和昌平、以及居庸关的行人数量不算少。
所以,那熟食店一边卖酒,一边卖熟食,每天都会有客人出现。
今天也不例外,当杨守文把酒菜买好,准备离开店铺的时候,有人在身后喊住了他。
那是一个看年纪大约在三十多的男子,长的齿白唇红,相貌俊美。
身高,大约在180公分左右,身形修长而挺拔。一双大长腿,堪称黄金比例,在配上那张让男人看到之后,就想一拳打过去的小白脸,放在后世那就是‘男神’。
杨守文不认得对方,只觉得那张脸……真的很想打一拳过去试试手感。
“少年郎,你可是杨二郎吗?”
大叔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来到杨守文面前。
杨守文一愣,“你是谁?”
这个人知道杨瑞?不过,我看上去像是那个蠢货吗?
大叔道:“刚才我听店家和你聊天时,提到了文宣的名字,故而猜出了你的身份。”
文宣,是杨承烈的字。
除非是知己好友,一般很少有人会直呼别人的字。
“我叫陈子昂,与你父相识多年。前些日子说好要来拜访,并约定中秋一起赏月。可我刚才到你家的时候,却发现你家已空无一人。询问之下才知道你们一家上了山,正说着过一会儿找人带我上山呢……呵呵,我听说虎谷山犹如迷宫。”
大叔带着自信的笑容,张口就报出了身份。
其实,杨守文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但却没想到这位大叔会如此爽快。
不过大叔,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认定我就是杨二郎呢?
杨守文笑道:“大叔,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刹那间,大叔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有趣,似乎很尴尬,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你,不是杨二郎?”
杨守文叹了口气,“二郎今年不过十三,你有见过我这样子十三岁的人吗?”
有,杨茉莉!
不过这时候杨茉莉才不会管杨瑞多大年纪,正拿着一只熟鸡,畅快淋漓的咀嚼。
“那……实在是抱歉了。”
大叔那如白玉般俊美的面容,浮现出一抹红色。
他尴尬一笑,转身想走。
这大叔怎地这么害羞?杨守文连忙道:“大叔,你干什么去?”
“呵呵,我认错人了,所以嘛……”
“大叔啊,我虽然不是杨二郎,却没有说杨县尉不是我阿爹啊?何不听我说完呢?”
“你不是杨二郎?”大叔愣了一下,似乎有点糊涂了。
不过,他旋即醒悟过来,脱口而出道:“你不是二郎,莫不是阿痴儿。”
为什么想要打他的冲动,一下子变得这么强烈?
杨守文刚要回答,那位大叔已经反应过来,忙摆手道:“抱歉抱歉,你是大郎吗?”
又是大郎!
杨守文叹了口气,一脸无奈之色道:“大叔,我是大郎,二郎是我兄弟。”
“你……”
“我那痴症已经好了!”
见大叔有些不知所措,杨守文又添了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有些眼熟,和你阿娘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这大叔口中的‘阿娘’,应该不是现在的宋氏,而是杨守文的亲娘。
若这样的话,大叔和老爹认识的时间可是不短啊!可为什么从没有听阿爹说过呢?
杨守文心里顿时产生了一个疑问。
不过,大人家家的事情,他个做儿子的管不了。
于是,杨守文笑道:“大叔既然已知道我的身份,便随我一起上山吧。我阿爹昨晚就已经到了山上,这两日估计也不会下山。山下的房子空着,基本上没有人。”
“若如此,那请稍待。”
大叔说完,连忙又返身走回熟食店。
杨守文摇摇头,站在路旁等待。不过,他身子突然一颤,扭头问道:“杨茉莉,他说他叫什么名字?”
“昂!”
杨茉莉抬起头,含含糊糊回答了一个字。
那只很肥很肥的熟鸡,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杨茉莉干掉了大半。他嘴里嚼着鸡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杨守文这才留意到,这货居然吃鸡不吐骨头?
“对,陈子昂。”
杨守文心里心里一咯噔:陈子昂,难道说,他就是那个做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陈子昂吗?
说起陈子昂,后世最为人所知的,似乎只有那首《登幽州台歌》。
事实上,从初唐到盛唐诗风发展转变过程中,陈子昂绝对是一个避不过的存在。
卢藏用曾在《右拾遗陈子昂文集序》里这样说道:横制颓波,天下翕然质文一变。而被后世人无比推崇的诗圣杜甫,也曾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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