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外出,次日一早,沈瑞早早起了。
等过了早饭,沈珏过来,两人就去了正院。
大老爷已经去了衙门,徐氏穿戴好,吩咐完家中管事娘子,就携沈瑞、沈珏兄弟两个出来。
不想,还没到二门,就见三太太的贴身婢子青荷面色焦急地地追过来:“大太太……”
徐氏见状,心下不由一沉,忙道:“怎么了?可是三老爷有甚不舒坦?”
青荷忙摇头道:“不是我们老爷,是我们太太昏厥过去,我们老爷也急的不行……”
徐氏闻言,哪里敢耽搁,忙吩咐跟着的周妈妈道:“快去前院传话,立时去请大夫过来。”说罢,便急匆匆地往三房赶。
沈瑞、沈珏闻言,亦是惊诧不已,随着徐氏前往三房。
昨日中午三太太还露过面,怎么一下子就昏厥了?
三房上房,已是乱成一团。
三太太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炕上;三老爷坐在炕边,拉着三太太的手,看着生死不知的妻子,脸色比三太太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徐氏进来,三老爷立时像多了主心骨,站起身来,露出几分手足无措道:“大嫂……”
徐氏顾不得去看三太太,只三老爷的模样,就已经让她心惊胆颤。
三老爷脸色没有半分血色,嘴唇亦发青,身子不自觉地瑟瑟发抖,瞧着那样子随时要倒下。
徐氏立时沉下脸,呵道:“都三十多岁的人遇事就慌里慌张,一会儿弟妹没事,你再折腾个好歹来还是孩子么?恁不知轻重?”
三老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却是依旧不能镇定下来。
徐氏担心,忙对沈瑞、沈珏道:“快扶你们三叔坐下”
沈瑞、沈珏闻言上前,扶了三老爷,让他在炕边坐了。
徐氏这才去看三太太,见她脸色虽白些,却没有三老爷这么骇人,即便是昏厥中神态看着也平和,并无痛苦之色,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三太太穿着家常衣服,头发也拾掇得利利索索,再看旁边炕桌上碗碟还没撤下去,这是在吃饭时昏厥的?
“三弟先将心放下,我已经打发人去接大夫,你倒是与我说说,弟妹好好的怎就突然昏厥了?”徐氏稳了稳心神,问道。
三老爷这会儿情况比方才稍好些,摇头道:“我也不晓得,方才还好好的,只用完早饭,她起身的时候,就一下子昏厥下去。幸好有青荷在旁扶住,要不就且不说病情如何,身上也得摔伤了。”
徐氏闻言,不由心忧:“总不会莫名其妙就不好,先前肯定有征兆,三弟仔细想想,弟妹先前可是有不舒坦的地方?”
三老爷仔细想了想,道:“没听她说什么不舒坦,只是这些日子春困的厉害,晚上早早歇了不说,白日里午睡的功夫也比往常要长。”
徐氏拧着眉头想了想,还是猜不到缘故,又叫青荷上前,问道:“除了嗜睡,你们太太近日可还有其他不妥当处?”
青荷看了三老爷一眼,犹豫着说道:“我们太太这些日子胃口还不太好,吃饭时候并不曾少用,不过过后胃里就不舒坦,昨日上午还吐了一回……”
三老爷闻言大急:“昨日就不好了?”
嗜睡,胃口不好,还吐了?
徐氏听着有些不对头,即便她没有生儿育女,可对于女子妊娠症状也晓得些,当年也亲见过二太太怀孕的辛苦。
她不知自己该惊还是该喜,隐隐地生出几分期盼。
三老爷见徐氏只沉思,并不说话,急道:“大嫂,这可怎好?她这是怕我担心,才瞒了这些日子
徐氏道:“不要瞎寻思自己吓唬自己个儿,一切等大夫来了再说”
沈家常请的大夫,就在本坊,说话的功夫,周妈妈已经引了大夫进来。
那大夫给三太太诊了脉,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
三老爷忙问道:“大夫,内子到底如何了?”
这大夫拱拱手道:“恭喜三老爷,三太太脉象似滚珠,呈滑脉之相,这是有妊了……”
三老爷一时还没反应出来,徐氏已经开口道:“多久了?”
那大夫的道:“脉象初显,应是一个半月到两月之间……三太太年岁不轻,又是初次有妊,身子受不住,方昏厥过去,并无大碍。不过接下来怕是要好生静养旬月,好生调理调理,等满三个月坐稳胎就不怕了……”
三老爷只觉得如在梦中,似乎眼前都变得不真切起来,嘴巴里响于,身子也发软,想要说话却是张不开嘴。
沈瑞听闻三太太是喜不是病,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见三老爷身子摇摇摆摆。
“三叔”沈瑞大惊,忙上前扶住。
沈瑞即便比沈珏个子高些,到底只有十三岁,三老爷压了过来,沈瑞只有硬撑着着。幸而沈珏与其他人都反应过来,上前搭把手,才算将已经人事不知的三老爷扶到炕上。
大夫就在跟前,立时给三老爷看了,道:“三老爷只是受惊……”
三老爷有心疾,喜怒惊惧都怕,不过惊到底比喜怒平稳些。加上他昏的快,情形反而没有太糟。
徐氏听着大夫的话,提着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只剩下莫名酸楚。
三太太有妊,明明是喜事,三老爷却只有惊的,看来也是意外之至。他与三太太成亲十余载,夫妻向来恩爱,三太太却一直没有动静。
老天爷开眼,这回还真是喜从天降
徐氏想到这里,就望向沈瑞、沈珏,见两人除了欢喜,并无异色,这才真正地欢喜起来。
大夫写了两个方子,一个给三太太是安胎补身的,一个给三老爷的是压惊的。
徐氏想起民间老话,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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