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自从来到医院之后始终没说过一句话,除了睡觉,就是坐在床上发呆,儿子送回她的身边之后,她抱着孩子哭了一阵子,她的家人在外地,帮助料理完丈夫的丧事已经回去了,张芳和婆家的关系不好,直接的表现就是关于丈夫的赔偿上,婆家认为既然人都死了,就只能接受现实,而且他们已经在赔偿协议书上签了字。
张芳始终都不肯签字,最终她抱着儿子爬上了楼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婆家人都没有一个人露面,据说婆家人偷偷去儿科看望了小孙子,还想把小孙子带走,因为院方的制止才没有得逞。
刘哲拿着王勇买的鲜花和营养品,轻轻地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用尽可能温和的口气对张芳道:“张同志,周县长过来看你了。”
张芳坐在那里,双目望着窗外,仍然没有回头。
刘哲还想说话,周通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说下去,走到孩子的身边,看了看小孩子,那孩子显然不知道曾经经历的事情,睡得很安详。
周通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蛋,转身离开。他就快走到门前的时候,张芳道:“谢谢!”
周通停下脚步,看到张芳转过脸来,苍白的脸上挂着两颗泪珠。
周通了笑道:“不用谢我,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我都会这么做!”周通并非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的高姿态,他救张芳母子没有任何的政治动机,以他的为人,不可能看着这对母子在自己的面前走上绝路。
张芳道:“周县长,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周通在征求了护士的允许后,独自一个人留了下来。
张芳道:“周县长,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我死了谁照顾我的孩子?”周通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笑道:“张姐,你能这样想就好,事情已经发生了,悲剧已经造成了,我们不能始终想着不幸的事情,要学会向前看。您儿子就是你的未来和希望,为了他你更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张芳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有些想不透。”
“有什么想不透的地方,只管对我说。”
张芳道:“纺织厂大火死了这么多人,最后一句责任事故就完了?这件事就这么对我们交代的?什么是责任事故?为什么会发生责任事故?”
周通默然无语。
张芳道:“我丈夫活着的时候收入不低,我怀孕的那天起,他开始信佛,有时候半夜会做梦惊醒,他说自己做了一些亏心事,说害怕有天会有报应。”
周通道:“究竟做了什么?”张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能够猜到他参与了洗钱。”周通道:“有证据吗?”张芳又摇了摇头:“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说有一天他死了,肯定是别人害死的。还有一次说梦话,惊叫着说钱不是他的,是上面分的洗钱任务!”
周通的内心颇感无奈,他能够理解张芳的心情,可是仅凭着亡夫的一句话,就认定他是被别人害死的,也未免太过武断,那句梦话就更无从作为证据了,周通道:“张大姐,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调查,如果这起火灾存在任何的疑点,我都不会匆忙结案。”
张芳眼圈红红地看着周通道:“周县长,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我不在乎什么赔偿,我有手有脚,我可以自食其力,我能够养活我的儿子,但是政府欠我一个说法,欠我一个明白!我是他妻子,我要知道我丈夫是怎么死的?以后当我儿子问起我他父亲事情的时候,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他。”周通道:“明白!”
周通来到病房外,刘哲迎了过来,二人一起出门上了悍马车。
来到县政府的大门口时只见一辆奥迪车霸道的挡住了进门的道路,门口的值班门卫恭恭敬敬的站在奥迪车门前弯腰解释着什么,王勇等了一大会没见奥迪车有让路或离去的意思,便不耐烦了按了按喇叭!
听到喇叭声奥迪车里下来一名二十岁左右妙龄少女,纤细的腰身和精致的脸蛋便清晰的出现在悍马车前,女孩双手掐腰道:“按什么按?按你老母呀?赶着去投胎呀!”
王勇是老实人,被女孩一阵乱骂,虽然怒气横生,但是他总不至于和一个女孩动手,便求助的望了望坐在副驾驶上的刘哲和后排的周通。
看到女孩一脸骄横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副娇生惯养的干部后代的症状,周通也很为难,现在女孩骂人是出口成章,自己要是真和她计较起来,难免会牵出身后的家长,得罪人是肯定的;要是不计较,女孩大庭广众之下骂的这么难听,自己这个坎还真不好下!
刘哲走下车站在了女孩的面前,女孩似乎是雌性激素分泌过多,上来就冲刘哲一拳,刘哲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女孩竟然这么爆力,顿时感到眼冒金星,门卫慌忙走上前冲着刘哲道:“刘主任你好!”刘哲是政府办的老人,最近跟上周通后更是名气大振!
女孩似乎还不过瘾,晃了晃拳头回到了奥迪车,驱车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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