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在官场上的人脉远比徐琨、徐瑛强大得多。●⌒,
在徐琨、徐瑛已经打点妥当的情况下,他连银子都不用出,写了几封信,就足以让人再加把力气,将徐琨征辟去北京。
谁能想到徐阁老家的三个儿子并非铁板一块,各有打算。他们只觉得既然拿人钱财,就要为人办事。何况拿得那么多,没个实职也说不过去啊。
徐元佐相信徐阶是能够看出这招顺水推舟,借力打力的。不过徐家第二代三个儿子全都是中人之姿,第三代里唯独徐元春有凤毛。徐琨的两个儿子都在襁褓之中,徐瑛更是连儿子都没有,所以老爷子偏心长房长孙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种情况之下,家里最大头的产业留在二房,只怕会成为日后家族不合的隐患。
……
“二爷,老爷怎么说?”徐盛小心翼翼地凑到徐琨身边,满眼充满了希冀。
“能怎么说!只说叫我到了北京,安分守己,好好办差!”徐琨重重将茶杯掷在地上,看着满地碎片,胸中仍旧有一团火在烧似的。
“都怪你!想出来的什么馊主意!还说我若有官身,就不必对大哥退让!如今却好,连家业都守不住了!”徐琨冲徐盛大声叱骂道。
徐盛也颇为委屈。为了重新获得宠信,他绞尽脑汁才想到了这么个办法正好那三万两活动经费也可以帮他填补一些亏空。又碰上老爷和琨大爷出门数月,有机会上下其手,可偏偏弄巧成拙。
这岂不是天意么?
“你快给我想个法子出来!”徐琨道:“我可不去北京!”
吏部文书一下来,想不去也不行了。
换个人家还可以推说生病去不了,可自家有徐琨那厮在,一旦装病,岂有不上来揭穿之理?
徐盛也是记得头大如斗,狠狠撞了几下柱子,登时一股彻心彻肺地疼痛袭来。
却正是这一痛,叫徐盛想出来了个好点子。
徐盛连忙爬到徐琨腿边。仰头笑道:“爷,有了!有法子了!”
徐琨俯下身,催促道:“快说!”
“爷,您若是北上。布行岂不是得有人来管着?不如就推荐那个徐元佐。”徐盛道。
“滚!”徐琨一脚将徐盛踢开,怒骂道:“你这是想吃里扒外啊!我就怕那小子夺了我的布行,你还要我送到他手上!”
“爷,爷!稍安勿躁容我解释!”徐盛陪着笑脸又爬了过来,抱住徐琨大腿:“爷。您举荐他,这是出于一片公心。不是说他能干吗?就让他干!咱们在布行多少人呐,阳奉阴违谁不会?再要是账房不小心失把火……”
徐琨听了眼睛渐渐发亮:“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徐盛嘿嘿笑道:“到时候大家就知道徐家啊,离了爷不行!”
徐琨猛地又踢了徐盛一脚,骂道:“你个蠢材!你把账簿都烧了,我回来了又如何处置!”
“爷,咱们可以先抄一份呀。”徐盛略带悲腔道:“您走后……北上,北上之后,我找人动手烧了账簿。等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便给老爷吹风:说您多半有法子。老爷只能派人把你追回来。到时候您手里有抄本,什么事能难倒您?”
徐琨一想也是,嘿嘿一笑:“这事交给你去办了。”
“小的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徐盛见自己重回徐琨身边有望,总算是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
帮徐琨、徐瑛跑官又得了一笔三千两的外快,正好可以弥补一些被徐元佐勒索的损失。如今又领了如此隐秘的差事,看来真是时来运转了。
“快滚吧!”徐琨又踢了徐盛一脚。
这一脚却没怎么用力。
徐盛喜滋滋地出去了。
门外两个管事看着跌下去的徐盛又冒出了头,眼中除了一丝怨愤难免也多了一丝毒辣。
……
五月初五,端午节。
饮雄黄,吃粽子,赛龙舟。
江南一片欢腾。
徐元佐犹记得雄黄加热能产生砒霜。所以对雄黄酒敬谢不敏。不过粽子却是他的最爱,无论是酱油肉粽还是糯米白粽,都是可口美味。
园管行又给每个员工发了过节津贴,但凡不放假值班留守的。还有三倍工钱和五个肉粽。
人心就是如此稳固下来的。
学徒们是照例没有任何待遇的,只能看着老员工拿钱回家吃粽子流口水。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但谁让他们没有把握机会呢?
罗振权看出隐藏的怨气,道:“就算不给他们放假,加两个菜总是应该的。”
徐元佐笑道:“加菜?可以,先让他们去出操。”
“出操?出什么操?”罗振权一愣。
“老甘那边。让他们好好操练一下这帮崽子。”徐元佐道。
“他们出操有什么用?这不是折腾人么?”罗振权大为不解。
徐元佐笑道:“要先打掉他们的怨气,然后再给肉吃,这样才能养出好狗,而不是白眼狼。”
罗振权想起来了。每个新入伙的海贼都会被狠狠欺负一番,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些人被欺负之后反倒安分听话了。没想到徐元佐这点年纪也懂这个?
他真不是海贼出身?
对于园管行的老员工而言,端午节是快乐的。他们还将这快乐带回了朱里。二三十户人家都像是过年一般,连带着朱里的生意也好了许多,更多人跟着眉开眼笑。
因此羡慕他们找到好工作的人也不少,更加巴结陆夫子去了。
对于那些学徒而言,这个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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