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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点起的火焰在街道之上一簇簇的燃烧,老马的尸体之下,鲜血早已流淌成一个浅浅的池子,地面上鲜血、伏尸,散落的各种杂物狼藉成一片,当那黑衣女子朝着相邻的一条街道奔去之时,几名持刀的衙役捕快根本不敢有丝毫阻拦。
宁毅举步想要偷偷跟上去,这才发现小婵正死死地抱住了他,其实两人相差也不过是一个头的高度,只是小婵此时蜷着身子躲在他身侧,就显得有些矮。宁毅望过去时,小婵也正皱着小脸望上来,她抱着宁毅叫了好久,拉也拉不动,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与宁毅目光碰在一起时,眼睛和嘴巴才陡然圆了,愣了一秒钟,表情可爱,随即陡然低下头。
宁毅撇了撇嘴,随后才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哦。”小婵连忙放开了手,宁毅朝那条岔路走过去,小婵跟了几步,清醒过来,摇了摇头:“不对,姑爷你要去哪啊?”
“看热闹……”
“不行!”
小婵陡然跳了起来,揪住了宁毅的衣角:“不要啦,姑爷,那个女贼好厉害,姑爷我们去吃东西啦,小姐还在等我们呢……”
“没事的,我就远远地看……”
“不要啦,那个女贼都已经跑掉了……”
“哪有那么容易……呃,她如果真跑掉了反正我也看不到啊……”
砰的一下,小婵从背后将宁毅抱住了,两只手箍得紧紧的,手上的五香豆洒了宁毅一身,脑袋在宁毅背后拼命摇:“不行啊,姑爷,不许去……”
宁毅站在那儿,一时间无语问苍天,随后看看周围:“小婵,你这样抱着我,成何体统。”
方才情况混乱,大家都在看打斗,宁毅将她护在身边倒是没多少人注意,这时候听得宁毅说话,小婵反应过来,身子一僵,顿时如同触电般的放了手,但随即还是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小脸红扑扑的,宁毅笑了起来,伸手往小婵头上揉了揉,顿时将她的头发弄乱,一个包包头的头巾脱落了,半边头发散成了马尾辫,小婵嘴巴一扁,宁毅举步向前走去:“没事的没事的,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
“姑爷啊……别去啦……”
此时街道那头又有蓝衫短打的武烈军人赶来,小丫头拉着宁毅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神色焦急想哭,围着包包头的头巾也掉了,伸手拿着,绑不上去,模样煞是可爱。
那黑衣女子方才打得浑身是血,若是一路奔行,肯定会引起恐慌。不过,稍稍有些混乱的情景仅仅持续了接下来的一条街,当宁毅与小婵过去另一条街道时,行人惊惶的情景已经没有了,显然那女贼要么是进了周围的店铺宅邸,要么是很快地找了个变装的方式。不过,经过某个茶摊时,才听得有人也在议论方才朱雀大街那边的打斗。
“……听说那女刺客在飞燕阁行刺武烈军的宋宪宋都尉,虽然没成功,但可是杀了十几人才走的,啧啧,血流成河啊……方才在朱雀大街那边打了一场,现在又不见了。这等高来高去的绿林强人,哪是他们留得住的……”
武烈军卫戍江宁一带,口碑算不上好,那都尉宋宪到底是何许人也普通人自然不清楚,只不过当官的有几个好人,市井间说起来,自是大快人心的感觉。不过真要说高来高去就完全留不住那也不可能。附近的人流当中,偶尔看见那些蓝衫短打的身影,这应该是武烈军中最精锐的一批人了,数量不可能多,但依旧在寻找那女刺客的踪迹,宁毅偶尔观察一下他们寻找的路线,随意跟着。
小婵这时候已经放下心来,跟在宁毅身旁偶尔小跑几步,一边弄她那散掉的包包头,一边板着脸赌气:“姑爷找不到姑爷找不到姑爷找不到……”
有关飞燕阁的刺杀,朱雀大街的打斗,只是这个夜晚发生的小小插曲,波澜只在一定的范围内掀起,也只在一定层次的人群中传播。即便武烈军再有来头,也不好在正月十五这样的日子封城或封路找人。在这个新闻基本依靠口耳相传的年代,绝大部分的人,依然在继续着他们的活动与庆祝。
与乌衣巷大概隔了一条街左右的旧雨楼,是由江宁首富濮家所经营的规模最大的酒楼之一,高五层,占地面积广大,虽说是酒楼,但是在这里你想要的娱乐几乎没有找不到的。濮家自从往书香门第方面发展之后,一部分的产业也融入了高雅书香的氛围,这栋楼是经营得最好的一处。
整栋酒楼呈四方的口字结构,中央的天井宽大,因此并没有照明方面的问题。其间假山亭石,奇木花卉,布置虽小却极是精美。若有需要,这些东西还可以移开,搭建出一个临时的舞台。酒楼外侧也有围墙围起来的一片房屋以及绿化的草木,从上方望下去,令人赏心悦目。酒楼之上各种充盈着书香气息的文字书画、名贵的屏风、用作摆设的瓷器、漆器等等等等。
濮家在这栋楼上花了大价钱,而为这栋楼打出来的名气也不负所望,有钱、有家世,也觉得自由有文采的人常以过来这边宴请一次宾客为荣,类似知府大人之类的高官若是于府外宴客,也常常会选择过来这里。但自然,有钱才是硬道理,两袖清风的文人便只能是受人邀请时过来。这栋楼已经算得上是金钱与风雅的最好结合了。
今天濮家便在这里宴请了诸多才子。毕竟此时天气尚未回暖,河面上风大,六船连舫是不太好弄了,这次的聚会其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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