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木屋外,一群穿着简陋外套的佃农围着火堆发愣,时不时搓动着的双手上,看得出一层层厚厚的老茧和淤泥。
木屋很简陋,没有什么太过华丽的装饰,仅仅作为临时搭建的住所,连窗户都省了下来,房间内仅仅只靠着木制框架围出的隔断提供光亮,如果天气不够好的话,就算白天都需要点起火烛,为房间提供光线。
“彼得莱德先生,工期赶不上可不怪我们,这天突然下起了雪,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下得更大,到时候大家都停下来,要不给点动力,大家可干不动活了。”脸上带着些嘚瑟,好像找到了理由似得,这人是可不是目不识丁的佃农,而是自耕农中的一员。
“你这是在威胁我?想加钱,我们的工钱早就定好了的,这不是借口,我是不会同意的。”维诺克嘴上硬气,亚瑟信任他才把整个工程都交给他,更何况在他看来,他作为长辈,怎么能让亚瑟吃了这些恶汉的亏。
那人笑了笑也不说话,外面那些烤火的佃农,都是在他劝说下,打算一起共进退的,和其他一些领主和贵族派来的佃农不同,这些人平常只能给自耕农和普通农民打打零工,根本不怕受到上面人的责问。
人虽不多,却也有总人数的十分之一,要是闹起来,不仅维诺克口中的工期赶不上,会不会有更多人加入进来,一起要求加薪,可就不好说了。
“大叔说的没错,想加钱就给我滚!供你们吃,供你们住,难道你还想我给你养老送终么?”门一下子被推开,雪花伴着寒风汹涌地冲进了房间内,昏暗的灯火摇曳了两下不支熄灭,但是房间内却没有变暗,反而因为房门的阳光变得更为明亮。
“亚瑟你来了?”维诺克大叔看到亚瑟时还愣了一下,他刚才还想着是不是得和亚瑟商量一下对策,没想到亚瑟竟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你……马里奥先生,我这可不是为了自己,你难道就看着大家挨冻,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么?”能说动这么多佃农,嘴皮子上还是有些功夫的,他的目的无非是多捞点好处,如果亚瑟愿意单独给他钱,他才不会在意那些人的死活。
哼哼!玩这套?拉着一群人就干来威胁自己,想要捞到好处,亚瑟可是吃过见过的住,美国人和欧洲人工会闹事这劲头,他在新闻里可见多了。
相比起门外这些连个口号都没有的临时组织,亚瑟看来根本就是土鸡瓦狗,一眼就找到了他们的软肋。
“阿弗雷德对吧,你家的土地也卖得差不多了吧,我想这里是不需要你了,有时间的话还是回去照顾下你的家人吧。”亚瑟看了一眼门外,那些佃农一个个看似漠不关心,可耳朵一个个却竖着呢,自己的话肯定一字不落的穿到了他们耳中,亚瑟相信这会是个不错的警告。
“你要干什么,我是自耕农,你不能……”阿弗雷德愣住了,自耕农之间互相都还算讲交情,毕竟祖辈那么多代相处下来,都是通家之好,祖辈们为了摩拉多都流过血,相互之间都是有话好好说,可从没有这么直接过。
“不能什么?难不成我不能决定我的钱可以请谁,不可以请谁么?维诺克大叔,麻烦给这位结下报酬,别说我们坑了别人钱,一个铜币都不用少。”想用对付维诺克大叔那套对付自己,亚瑟撇了撇嘴,实在太小看自己了。
工会头子……啊,不对,是敲诈份子的头目被开除,可是对外面那些佃农极大的震慑,看着拿了钱头也不回地离开工地的阿弗雷德,那些门口烤火的十来人,也都默默地退了回去。
“亚瑟,这怪我,我……”维诺克大叔有些自责,毕竟让亚瑟出面说出这些话,传到其他自耕农耳力可不好听,自耕农之间可是非常讲究名声的,毕竟祖祖辈辈都打算在这片土地上传承下去,名声坏了遇到危险,可就真没人愿意帮忙了。
亚瑟笑了笑,知道大叔顾虑什么,可是这对亚瑟真的有用么?过去亚瑟,或者应该说他马里奥家的名声也不怎么样。
父亲是个实验宅男,而且还是个新来的,术士这职业也不够受人待见,除了彼得莱德家,在父亲没了后,亚瑟也没什么自耕农家庭的朋友。
“别担心大叔,我可是帮助摩拉多摆脱农田破坏者这个烦的恩人,自耕农怎么可能会为了某些人的信口胡说就来责问我?阿弗雷德是什么人,大家也都清楚得很。”亚瑟安慰了两句。
他一点都不怪维诺克大叔的做法,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十多年了,早就清楚自耕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乡邻、战友、亲家,关系复杂到难以解释,真要一概用某个标准去衡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根本不可能做到。
亚瑟很特殊,所以他能够跨过维诺克大叔去得罪人,也不怕别人在背后说闲话,或是某个亲戚找上门来和自己讨个公道。
“工期还行吧,没想到今年的学下的这么早。”亚瑟来工地可不是来和跳梁小丑演戏的,工地的进展才是他最关心的。
“分渠已经全都挖通了,木材也开始向外运了,眼下主渠却有些麻烦,佃农全都忙着在赶着建工舍,要等学真大起来可就来不及了。”维诺克看着门外的飘雪,不由得紧了紧外袍,不安地说道。
点了点头,和自己预计的差不多,毕竟这雪一下,完全没影响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主水渠的挖掘进度,肯定会受到影响,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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