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蒙泰克镇墓地出现了一群穿着黑色西装和警服的人,这些都是当值或者休班的警察,然而,他们并没有守护在小镇里,而是站在一块上边带有十字架雕刻的墓碑旁边。◎
这是周末来到米国以后参加的第一个葬礼,他亲手将一朵白色百合花放在棺材里,那时,躺在棺材内的克里斯蒂娜很平和,没有活着时的风风火火,更没有坐在车里叙述有关两万美元时的内疚。
周末完全不知道自己将百合花放在棺材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甚至都忘了当时是悲伤还是惋惜,总之,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墓地旁边看着,看着那些穿着十分隆重的家伙抬着棺椁走过来,看着德瑞克亲手为棺材盖上国旗,看着身边的同事在棺椁下葬时低头表示哀悼,而真正的牧师叙述着克里斯蒂娜的生平。
最终,那些穿着隆重的家伙举起枪开了二十一枪,三个人,每人七枪。
周末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记这些,反正他记住了。
同时,他没看见熟悉的坟包,只是看见了一块墓碑压在克里斯蒂娜平实的墓地上。
阿门。
葬礼结束时,所有人都这么说。
“周。”
德瑞克在安慰了克里斯蒂娜的母亲后,走向了一直藏在角落里的周末身边,那时,他脸上挂着一丝沉重。
周末看得出来,德瑞克是真的累了。
“过几天你的调令就该到了。”
“洛杉矶?”周末问了一句,当时德瑞克只给了他这一个选择。
德瑞克点点头说道:“你应该找更大的舞台,蒙泰克太小了,小的让人厌恶。”
“陪我逛逛?”
他们俩从葬礼上离开后,周末坐上了德瑞克的车,他没开车来,是海森堡接的他。
汽车离开了葬礼现场,他们是最早走的,海森堡、乔伊、鲍勃、艾华德这些平日里和克里斯蒂娜关系不错的人在一直安慰着老太太,那两个孩子没出现在葬礼现场,克里斯蒂娜的母亲对他们说,他们的妈妈被调走了,需要好几年还能回来。
黑人区,周末坐着德瑞克的车出现在这里时,他看到平日里象征着什么的破旧小教堂变得十分冷清,而另外一边的修车店则热闹的像个集市,一群根本不知道黑人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黑人在不停诉说着神父、奥马尔的传奇……
“yo,奥马尔是黑人区的英雄胆,我亲眼看着奥马尔在临死前忠诚的保护着神父,要不是墨西哥人偷袭,奥马尔一拳就可以杂碎他的卵--蛋,即便是奥马尔知道那个墨西哥人在炸鸡店门口用枪指向了神父、马上要杀了神父,他还是挡了过去。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忠诚,对家人的忠诚,这才是我们黑人的传统。”
德瑞克没说话,开车前往西语区。
这一路上,周末一句话没说,他眼里,全是围在修车店门口的孩子,那些孩子把自己打扮的流里流气,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开始蹲在那听人讲街头故事,脑海中出现的永远是好莱坞大片一样的画面,他们的人生在这一秒已经彻底定格。
果然,到了西语区还是一样,德瑞克就把车停在路边,而那些墨西哥人说着墨西哥式西班牙语,德瑞克翻译道:“他们说沙漠蚂蚁有多威风,是怎么干掉的整个黑人区帮派和tt帮……”周末一直不知道德瑞克懂西班牙语。
“带我去别的地方,能让我呼吸两口新鲜空气的地方。”周末再也不愿意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他甚至都不太相关这些人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死亡都改变不了的人性他又有什么办法?
德瑞克又把车开回到了周末的家门口,他的家已经没有了那些抗议的邻居站岗了,这时德瑞克对他说道:“周,这是个小地方,有能力、有志向的人会去圣安东尼奥、休斯顿、纽约、洛杉矶,而留下的,永远都是这些人。就像是优胜劣汰的社会,你有本事,ok,出去。没本事?也可以,像老鼠一样活着。”
“没人逼他们,这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周末扭回头看向德瑞克,他问出了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你是说我们守护的一直都是这些渣滓?”
“不,我们守护的是家。”德瑞克思考了一下说道:“不让这群渣滓破坏那些想过正常人生活的家,尽管未必做得很好,但是我们在做,也得相信有一点一定会有某个人把这一切做好。”
这句话太理想主义了,那些人种龙凤是不需要土壤也能打拼出来的,相反,地头蛇才是永远离不开土壤的人。
比如周末在来到米国以后才听说的那个‘社区计划’,社区计划真的可以解救这些人么?
难道将贫民区一些非法所得房屋通过极低的价格卖掉,降低商人的投资成本开设咖啡厅、餐馆、超市去雇佣那些人真的就能改造社区?
不是的,他们只能拯救那些原本就想要过正常生活又或者已经彻底醒悟的人,对沉迷其中的人完全不起作用,很多大城市的贫民区改造计划不过是逼着这些没有钱又不打算好好生活的人去另外一个地方在找一个贫民区而已。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周末不太懂德瑞克怎么会突然间和自己说这些话,他有太多事儿想不明白了。
“因为我不能离开这里了,我要帮克里斯蒂娜的母亲拿到抚恤金、还要帮查理扫墓,没准心血来潮将吉米那个混蛋踢出警察局也说不定,我很忙,但是你能。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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