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交换了一个吻,接着默不作声地分头而行。
这一去一年,虽说不长也不短,对于热恋中的情侣而言却无疑是当头一棒,对于顾卓然如此,对于方靖亦如此,两个年轻的男人故作坚强地逆向而行,不约而同地安慰自己“只是一年,很快就会过去,没什么好矫情的。”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再次相遇却是四年之后。
头一年他们不顾十二小时的时差,昼夜颠倒地与对方联络,第二年大洋彼岸的那个人却忽然失去了全部音讯,那一年圣诞顾卓然接了方靖的最后一通电话,方靖提出了分手。
从此之后,两年零六个月他们再也没有彼此的消息,直到那一天,方青青引着她的哥哥见了那个叫“”的青年。
说青年已经不合适了,彼时的顾卓然已经二十四岁,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无论是系纽扣还是戴手套,每个动作他都能做得无比性感。
他不再戴那副眼镜,不再留细碎的刘海,也不再掩饰自己超强的存在感,整张精致俊美的面孔彻底暴露在空气里,锐利夺目的眼神和光彩照人的形象让他成为了一个绝对耀眼的角色,如同蒙尘的明珠终于褪去束缚,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的光辉。
这样的顾卓然比四年前更让方老师着迷,也更能让他痛苦——在这四年里青年长成了一个优秀的男人,走出了那不可告人的阴影,然而这里面没有他方靖丝毫的功劳,他错过了顾卓然人生中最精彩的那段时光。
他曾无数次猜想两人的重逢,这个结局也不在他的意料之外,然而顾卓然真真正正地坐在对面和他握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的心猛地抽搐,紧接着一种强烈的痛感蔓延开来,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方靖,你放不下他。”
07
方靖匆匆忙忙离开了咖啡馆,却没有直接回家。
和顾卓然不一样,方老师的酒量相当好,因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会选择去酒吧一醉解千愁,久而久之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他自问无愧于这段恋情,顾卓然去美国的那段时间他没有一刻不在思念他,交换期满的时候他在机场等了整整一天,从日出等到第二天黎明,却没有看到那个理应出现的身影。
那段时间他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他甚至和学校请了假,没日没夜地播着那个号码,然而没能接通一次,他怀疑顾卓然出了什么事,担心得快要疯了,最后直接买了机票去美国,花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了男生的宿舍,然而等着他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没有遇见顾卓然,只找到了与他同寝室的男生js笑着告诉他顾卓然前段时间退了宿舍,现在和他的女朋友租了房子在外面同居,说到这儿他还伸了个懒腰,羡慕地撇了撇嘴。
方靖不知道自己当时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大脑当机,只留下本能驱使着他开口问道:“他的交流期不是满了吗?”
james一脸不以为然:“当然是申请延长了,谁愿意和刚确认关系的恋人隔着大洋异地恋啊?”
这句话的每个字都跟针似的扎在方靖心上,他仍然不死心地一遍遍拨着顾卓然的电话,他告诉自己,只要顾卓然反驳一句,他就相信他,原谅他,心无芥蒂地继续爱他。
然而顾卓然却没有接他的电话。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那年圣诞,他本不报任何希望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方靖颤着声音喊了声“卓然”,却没有得到对面的回应。
电话那头的人在喘息。
方靖忽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种qíng_sè而痛苦的喘息声他很熟悉,但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电话里听到。
“打扰到你了?”
那头依旧没有回复,只有隐隐的水声。
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方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握紧了拳,咬破了嘴唇,用那微弱的血腥气壮胆,强作正定地说道:“卓然,我仔细地考虑了很久。”
“我们……分手吧。”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合着嘴唇,却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电话那头也很安静,连断续的喘息声也听不见了,过了很长时间,才传来一句“为什么?”
方老师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已经半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但这却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听到顾卓然的声音。他不想埋怨他,也不想质问他,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于是他搬出了那个最干脆也最没有退路的理由:“我喜欢上了别人,我们在一起了。”
果不其然对面毫不迟疑地挂掉了电话,方靖忍不住猜测,顾卓然或许早就想断了和自己的关系,甚至一开始同意与自己交往可能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
他没办法和自己做爱,会因为一些过分亲密的举动感到恶心,如今又堪称迅速地找到了一个女朋友,方靖实在不知道当时他为什么要勉强与自己交往,难不成还能是为了期末的那个a?
他被自己那荒谬的想法逗笑了,镜子里的男人红着眼睛傻笑,看起来十分落魄,又十分愚蠢。
顾卓然和方青青一直聊到了傍晚,丰富的学识和幽默的谈吐经常把那姑娘逗得大笑出声,日落的时候顾卓然叫服务员过来买了单,然后绅士地问:“要请你吃晚饭吗?”
“不用,我直接去车站,后天在b市有表演。”方青青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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