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突然热闹起来了,不单单是因为临近年终岁尾,更因为朝堂上的风向。
借着送年礼,年终相聚共饮的机会,很多官员,世家,不知确切身份的人来往密切。
原因正是东宫突然的有松动的迹象,不同的家族,,不同的派系,几乎每个官员都在走动,为了抓住机会,为了给自己,给家族谋个好前程。
东宫的气氛有些沉重,自打那日被皇帝陛下训斥,并宣扬满长安时,东宫就变得有些阴冷。
内侍宫娥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惹怒了太子殿下,成为出气筒。
毕竟太子殿下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阴沉,即便是太子妃抱着皇孙李象前来,亦没见到太子露出笑容,完全一反常态。
好几天都是如此,直到某一日,城阳公主驸马杜荷带着几个人来到东宫劝解,李承乾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殿下莫急,情况没那么糟糕。”杜荷沉声劝解,有城阳公主这桩婚事为基础,舅婿俩关系颇为亲密。因为杜如晦去世比较早,杜家的处境算不上格外好,李承乾没少照应,尤其是杜荷这个次子。
为此杜荷少不得感恩戴德,毕竟太子是嫡长子,是大唐未来的主人,和太子搞好关系,将来对杜家,对自己都是大有好处的。杜荷隐约还有个想法,那就是自己将来也能成为长孙无忌那样权倾朝野的国舅,和李承乾相得益彰,名垂青史。
想法是好的,但实现则遥遥无期,尤其是当前情形下,李承乾突然遭遇波折,是谁也不曾料到的。
不过杜荷并不惊慌,也没有多余的选择,这些年他与李承乾走的太近,乃众所周知之事,在东宫的投资也不少,已经没机会另择他人了。
再者,毕竟只是小事,皇帝又没说要废太子,眼下很多人都显得过于激动,危言耸听了。
李承乾摇头道:“可旁人不这样想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长安城里有不少人都蠢蠢欲动,好似认定了孤这东宫会倒似的。”
“殿下言重了,陛下只是对殿下严厉了些罢了!”杜荷道;“殿下是太子,也是嫡长子,陛下寄予厚望,难免要求严苛一些,也是可以的理解的。
就好比我家,当初父亲对我多有宠溺,但对大哥就相对严厉,想来是同样的道理。不管怎么说,殿下是嫡长子,为储君多年,并无过错,没什么大事。
况且殿下已有嫡子,江山传承,后继有人的,陛下疼爱皇孙,岂能弃殿下于不顾?”
“但愿如此!”李承乾轻轻点头,但心情还是略微有些沉重。
“殿下宽心!”同行而来的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轻声劝慰。
“嗯!”李承乾道:“当此之时,孤这东宫虽然没有墙倒众人推,却也是门可罗雀,你们能来也算是殊为难得。
你们的好,孤会记在心上的,来日若孤能顺利承袭大宝,必不会亏待你们。”
“殿下是储君,江山承袭乃是天定,必然。”几人顿时有些激动,某种程度上这算是李承乾的一种许诺。只要他们想办法将李承乾推上去,不,主要储君之位安然无恙,将来得到的回报绝对不会少,乃是当之无愧的从龙之功。
堪比当日的秦王府十八学士,玄武门九将一样,如果一切按照预想发展,来日的地位与今日的房玄龄、长孙无忌无甚差别。
这样的许诺,这样的愿景着实诱人,岂能不为太子拼死效命?
“陛下此举,想必只是警示磨砺太子殿下,但有人小心却懂自以为良机,蠢蠢欲动,经不住就会有些什么不利于东宫的举措,需要防范啊!”
与杜荷一起来的勋贵子弟赵节小声提醒,一句话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说到了众人心坎里想说却不大好说的话。
不过这种话一旦说开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李安俨道:“如今长安城中风声鹤唳,有人蠢蠢欲动,自然也就图谋不轨,恐怕有人要对东宫不利,不得不防。”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人暗害,不择手段,轻易防备不住,与其被迫防守,还不如主动出击,清扫威胁。”显而易见,赵节是属于激进派的人物,想法和做法都比较主动激烈。
“话虽如此,但是太子殿下本是储君,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轻易出手反而给人落下口实,于名望不利。”
李安俨反对道:“所以当此之时,静观其变,按兵不动才是关键。东宫谨慎,太子殿下无过,旁人也就挑不出错,纵心怀不轨,亦无计可施。
太子殿下乃是陛下嫡长子,国之储君,顺应天命,谁若动妄念,那就是逆天而行,我总觉得,当此之时,谁要是不安分,谁就会倒霉,反而得不偿失。”
“有道理。”杜荷轻声道:“殿下这些日子修身养性为宜,莫要着急,默默观察便是。其实此番之事并不见得完全是坏事,也好趁机看看我大唐有多少魑魅魍魉,殿下心中也好有数,将来都是有用得着。”
“是这个道理!”李安俨和赵节立即附和。
李承乾亦低声道:“说不错,孤倒是有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对孤不满,生恨意,有哪些人对孤忠心耿耿,心生维护。孤原本不想分彼此的,但现在却不得不论亲疏,世事弄人,无可奈何啊!”
“殿下放心,我等一定忠心耿耿,为殿下效力。”在场几人顿时称是,豪言表忠心。
李承乾道:“你们的忠诚,孤自然是看在眼里,现在需要放眼的是那些东宫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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