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水生看上他哪点,云润生摸摸鼻子理所当然地回了屋子,行船这些事儿他还真帮不上忙。
“你不会玩水?”云润生一进屋,黄粱就逮住问。
云润生不高兴了:“我不会玩水,不懂琴棋书画,你有何话要说?”瞧把你得意的,这小样太骄傲了。
黄粱赧然道:“咳咳,你不懂水干嘛跟着跑船,多危险啊。”
“大小姐,你怎不干脆来一句‘何不食肉糜’?”上船做饭是那个云润生唯一的活路,为自己也为养家中老小。
“云道长,是我说错话,我赔罪。”
“哼。”云润生看样子没领情。
“别生气了。”黄粱立刻递上一杯水到云润生嘴边,结果刚抬起手,大船猛地一晃,一杯子冷水全浇在云润生脖子里。
“……”
黄粱来不及道歉,大船左右剧烈的摇晃起来,屋中小件物品哗啦啦摔成一片,他自个儿得牢牢抓着一根柱子才没倒下。云润生脸色微变,身姿稳健地往外走,头也不回道:“你好好待着,我出去看看。”
“你小心。”
大风大浪下,云润生不出去看看不放心。海上行船本就是拿命在搏,因此赚得盆满钵满依然有许多人偷偷眼红却不敢涉足。船翻人亡,赔得倾家荡产的惨事一直都有。两辈子加起来云润生亦是头回坐船,他虽然不懂技术方面,但一走出来看到十来个赤膊壮汉在费劲地拉扯绳索,云润生二话不说上前去帮忙,他抓住尾部一施力,绳索顿时一轻。
“好了!赶紧把那几根柱子挪开固定好。”李奎高声吩咐。
大雨飞快湿透了云润生的衣服,他默不吭声地去帮着抗柱子,李奎终于发现了他,眼睛一瞪就要训斥,结果意外地看着云润生像抗棉花一样姿态轻松,眼睛不由瞪得老大。
“没想到云六深藏不露,力气真大。”有人在雨中大声赞许。
云润生高声问李奎:“是不是要去看住货物?”
“对对对!赶紧干活,咱们的大船是庆国最好的船,这点风浪不要紧,当下要紧的是保护好货物知道吗?”
“知道。”
水手们忙不迭地去看护仓库货物。云润生在堆货的一间船舱里撞见了张勤,对方正看着自己的货。他带出来的都是布匹丝绸茶叶等耐摔的,唯独担心会不小心湿了。
许家的货物更加丰富多样,有大量的精美瓷器,眼下不可避免的摔出几箱。水手们麻利的收拾残局,又一起用板材和绳子加固货箱。他们发现云润生不仅仅力气大,手脚还特别灵活,三两下爬到最高处拉住绳索,让本来颇有难度的工作进展飞快。
“云六好样的!”
“你小子行啊,身手不错。”
“真是人不可貌相,哈哈,今日多亏了大厨。”
“走走走,赶紧去旁的仓库看看。”
“放宽心,以我的经验看这场风雨差不多要过去了。”
“这还用你说。”
云润生随大伙一起去了隔壁。
仓库里张勤看着他离开,表情阴晴不定。
云润生一行将所有货架巩固一遍,又检查有没有漏水的地方,不知不觉风雨渐歇,夜色深沉。
李奎验收后满意点头,许三少的小厮则代表主子道:“少爷说每人多给一个月的赏银。”说着又看向云润生:“云厨子也一样!”
“多谢少爷!”大伙齐声道。
“天色不早都去歇歇吧。还得劳烦李管事安排人守夜,过几日上了岸,少爷不会亏待大家。”
“是!”
钱窜打着哈欠便疾步撤退,李管事又吩咐几个老手守夜,水生在一旁忙着将今日在场所有人的名单记下,加上日期和事件,到时候结账一并上交。行船多年,每回遇上困境大伙都会齐心合力,顺利度过后则赏罚分明。所以水生们固然辛苦,月银乍一看不高,但每个人最后回家时所得起码比月银翻几倍。
浑身湿透狼狈的船员们都露出笑意,先前的疲惫担忧烟消云散,大伙热闹闲聊,云润生站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放眼看去他身姿修长挺拔,面容白皙俊朗,乌发柔顺,气质淡然出尘。比起家乡名声在外的什么四公子六才子也不遑多让。
水生暗赞一声好颜色,正欲开口说话,人群后忽然怒气冲冲跑来一人大喝:“我的宝贝丢了!云润生是不是你趁乱偷了我东西?”
张勤直指云润生,眼神凶恶而笃定,暗藏着兴奋的阴笑。
好不容易忙完事儿准备去睡的李奎脸色一垮,不耐烦问:“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丢了何物,凭什么怀疑云六拿出证据来,别磨磨唧唧。”他倒不会偏帮谁,但事情出了不能不管。
“张勤你瞎说什么,云六一直跟着我们干活,哪有空去偷你东西。”
“就是就是,我们干活一直没歇,谁有空鸟你。”
“以为大家都像你好命躺着赚钱。”
“可不是,有些人的钱还真是大风刮来的!”
这些水手不愿得罪张勤,但又不会怕他。不高兴了照样怼,许少爷本就不喜欢张勤。
张勤控诉道:“我随身佩戴的玉佩和荷包丢了,那枚玉佩是我花三百两在容安斋所买,荷包里是五十粒稀罕珍珠,价值二百两,我去仓库时还在,等你们出去后我才发现东西丢了。”
“鳖孙子你怀疑我们?”
“这般说我们都有嫌疑?”
张勤倒是聪明只抓着云润生不放:“我只和云六有恩怨,上回我摔进厕所和他脱不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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