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旁人小的没把握,不过若真是打张麻子,小的绝对敢打包票,定叫他张麻子有来无回!”
邵九公急于立功表现,摩拳擦掌的再次请战,看他炙热的眼神,不知道的还道此人是个响当当的反清好汉呢。
周士相笑了笑,问他:“你打算怎么打?”
“怎么打?”邵九公不加思索,脱口就道:“当然是引他出来,用老法子再对付他一回。”
噗哧!
胡老大笑得险些叫口水呛了肺:那张大德吃了你两回亏,还能再吃第三次?
邵九公却胸有成竹,一脸自信道:“张麻子这人就是个粗货,记吃不记打,或许对旁人他还能多个心眼,可真是要遇上我小的,小的保证他还是得上当!”
胡老大讶然:“为何?”
“这不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嘛,那张麻子接连在我手下载了两回,他能服气?我要是再使同样的法子,小的肯定他还得上回当,因为他不信这个邪!”
好一句不信这个邪,这世上事偏偏还就这么邪!
邵九公这是要把张大德往死里坑啊,都说从什么地方摔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来,到了张大德这,就是从什么地方摔倒然后就...就爬不起来了...
周士相心下已然采纳邵九公的法子,虽然听着荒诞不经,可仔细寻思,还确是最符合眼下太平营的法子,谁让太平营刚刚组建,实力太弱,没办法强取就只能智取了。
不过有个问题却是棘手,周士相问邵九公:“我们无意强攻德庆城,若是张大德缩在城里不肯出来,你有什么办法能把他引出来?”
“这不有小的嘛,只要小的带人往张大德面前一站,他不出来也得出来了!”
邵九公坚信张大德一定会吞下自己这个诱饵,又说张大德不一定知道自己归明,大可以让他带人伪装清军打张大德一个闷棍。不过这个提议被周士相否决了,要邵九公先回去养伤,等军议确定之后再通知他是否出战。
说了这么一通,却得不到个确定的答复,邵九公心下有些讪讪,施施然又被架了回去,路上仔细琢磨自己刚才的表现是不是过火了点,又哪里做得还不够到位,不然人家怎么不肯用自己的。
.......
“胡大哥以为这个法子是否可行?”
虽然胡老大任命自己为前营统制,可以决定和清军交战的一切事谊,但周士相仍要先问过他的意见才行,如此,不仅显得尊重,更不会有架空胡老大这个主将之嫌。局面未开之前,周士相必须保证内部的团结,免得外侮未除,内隙反生。
“周兄弟以为可行?”胡老大不置可否。
周士相微微点头:“我认为可以试一试。”
胡老大反问他道:“万一张大德不肯出来呢?”
周士相笑了起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噢?”胡老大有些不解。
周士相与他解释,德庆清军不动,无疑是最佳局面,这样太平营不用担心清军会打来,就有足够的时间整合罗定的人力钱粮资源。反之,若是德庆清军出动,那太平营就必须放下手头的事情,集中全力对付清军,否则人心不稳,刚刚草建的太平营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最后,周士相说,于其担心德庆清军随时打过来,不如先发制人,咱们先去打他们,这样也能叫参加太平营的罗定居民安心,省得他们担心这担心那。
“你是前营统制,你既然想打,我自然不会拦着,这样吧,叫宋先生带队兵留下,其余各队都随你出战。”
胡老大毅然决然,也不含糊,用他的独臂摸了摸腰间佩刀:“我和你一起去会会这张麻子!”
...........
晚间,胡老大召集各队队正就周士相提出的先发制人军议,这也是周士相要求的,说是集思广议,实质却是想让这些人明白为何要打,只有知道为何要打,他们才能拼尽全力。
宋襄公先发表意见,他道:“先发制人也不是不行,老是担心德庆的鞑子打过来也不是回事,不过咱们总共就招了三百多新兵,还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德庆的绿营却有五百人,这仗怕不好打。”
周士相道:“咱们不是硬拼,而是智取。”当下将邵九公说的法子和众人说了,众人听后都是好笑,不过都认为这法子应当能再坑张麻子一回。
赵四海却担心道:“那咱们要去多少人?要都去打德庆绿营,城里头怎么办?周兄弟不是说那些大户靠不住吗,万一他们趁咱们出城,鼓动那些不肯参加我军的百姓反了咱们怎么办?”
周士相道:“胡大哥的意思是宋先生留在城中主持局面,四海兄弟这队兵也留下看着那些人,要是有风吹草动的就杀了他们。”
听了这话,赵四海眉头一挑:“那还不如现在就动手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周士相断然否绝:“现在不行,百姓跟咱们还没有一条心,这会动手,那些新兵不会听咱们的,只有等这些兵彻底跟咱们一条心,咱们才能让他们甘愿做事。”
宋襄公也附和道:“周兄弟说得不错,再说,齐元泰他们不会冒然动手,要真想造咱们的反,他们早就造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依我看,他们不过是观望风色,要是德庆的绿营赢了咱们,他们肯定不会再听我们的,要不然,鞑子进了城,能有他们的好?”
“想要百姓彻底跟咱们一条心,咱们就一定要打败德庆的绿营,只有这样,百姓才会信服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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