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护卫、两个随行丫鬟,两个车夫纷纷唱诺,“我等一定小心伺候。”
车夫正要摇动鞭子启程,迎面几匹马小跑而来,为首的正是将军府的管事,福伯。
“太太这是要去哪里?”福伯来到车前下马施礼问安,盐梅儿见是福伯,立刻命人将车帘掀起,下车同福伯见礼。
“福伯辛苦。”
“太太是要去妈祖庙给妈祖上香,祈求今年的稻谷丰收。”蔡婆子口齿伶俐,替自家主子说出了去向。
“我老头子在附近转了转,稻子都已经开始灌浆,看情形,收成不会差。几处工场,娃子们干劲也是很足。方才码头上,给南边的那些新保发放的口粮,已经装船起运,看这稻谷的样子,今年南边的那些屯堡,应该就不用我们府里再接济口粮了。”
三言二语之间,两个人就把各自的事情沟通了一遍。
“好了,老头子就不耽搁太太的辰光了,太太早去早回。”
盐梅儿去上香,除了冠冕堂皇的祈求庄稼丰收,自己男人事业得意的目的之外,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在里面。
那就是,求子!
转眼之间,她被守汉收入房中已经两年多,可是,按照府里那些碎嘴婆子的背后议论,“这么久了,屁股后头还是光塌塌的,看来也是个福薄命浅的!”
她也和心腹蔡婆子私下里议论过,蔡婆子还帮她寻了调经种子丸之类的丸药来服用,可是,却依旧不见喜信。
房帷中事,她还面薄脸嫩,不好告诉蔡婆子。
“太太,您不妨与大人欢好之时,垫着个枕头在下面,这样倒是容易有喜信。”蔡婆子是过来人,悄悄的指点着主子。
听到这话,盐梅儿更加羞红了脸,那个该死的冤家!他可是有着比这个还要羞人的多的花样!
好像每次都要在人家的檀口里,。。。。
正在胡思乱想中,从轿车向外望去,已经看到了天的飞檐斗拱和门前那对巨大的旗杆。
“太太,起风了,我们还去上香吗?”外面新用的一个丫鬟修竹在风声中大声向她请示。
旗杆上,绣着“护佑万民”、“国泰民安”的两面大旗,被大风撕扯着,几乎成了一个平面,旗杆在风声中也是低声的呻吟着。
“已然到了天门口,断无不进去的道理。”
台风,来临了。
人们往来奔跑、大声叫喊着,将自家的船只、房屋做最后一遍的检查,看看是否安全,是否可以抵御这次风灾。主妇们奋力的将晾晒在外面的衣物收捡起来,然后,将柴草搬进灶堂间。有那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自家的米缸和谷仓。
几个老农,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雨水打在斗笠上,打在蓑衣上,顺着身体流下来。
他们眼前,正是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长势喜人的稻谷,在风雨中呻吟着,在暴风的淫威中,一片片的倒下去,又一片片的被揉搓的站起来在风中摇摆。
“完了!今年的收成,这一季稻谷的收成,算是完了!”
台风带来的倾盆大雨如同一支支锋利的箭一样,刺入老人们的心田。他们彼此望望,嘴角扯动几下,却是无语凝噎。
“还好!将军大人有令,各家都要有一年以上的口粮储备,虽然这一季绝收了,倒还不至于挨饿。”一个老人不知道是在给自己宽心,还是在安慰别人。
孩子们不像大人们想得那么多,在他们看来,这是他们很轻松的获取劳动成果的时候,顺着水从鱼塘、稻田里游出来的鱼,在街道上、在田间地头被一群少年围追堵截,他们幸福的尖叫着,捕捉着自己的猎物。
也有那些孩子,在河边等待着上游漂来的树木,上面有着已经成熟的果实,他们用长长的竹竿,将枝头上的果实取下,享受着大风雨给他们的馈赠。
孩子们的行为,少不得被忧愁、急躁等情绪困扰的大人们呵斥,他们在呵斥声中,光着脊梁,踢踢踏踏的踩着水,又去别的地方寻找快乐。
人们一面看着倒伏在水中的稻子,一面望着他们心中的主心骨所在地。河静的将军府。
此刻,就在将军府,人们终于等来了李守汉的消息。
盐梅儿和福伯等一干人,也顾不得那许多,围拢在那四个随同李守汉南下巡察的护卫周围。
抱着火盆烤了一阵,又灌下去几乎一壶姜糖茶,几个人的脸色才又恢复了一丝血色。
护卫甲长黄阿城,哆哆嗦嗦的从油布包中取出一个招文袋。仔细检查了是否进了水,里面的文书是否被水打湿了。
“大人如何?”
“大人有什么吩咐?”
几个人此起彼伏的询问着。
“大人一切都好!此刻正在宇字保一带检查灾情。”
“阿弥陀佛!妈祖保佑!”
听到李守汉安然无恙,正在以千字文排序的新保之中巡察灾情,人们立刻放了悬了数日的心。
“大人有什么话要你们带回来?”
少少高兴了一会,福伯将话头转入正题。
“回福总管的话,大人有话让我们带回来。”
黄阿城稍稍平静了一下,“第一,我等回来后,府里必须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告知各处,不得将倒伏的稻谷扶起,违者,绝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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