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山上有时空虫洞并不是秘密,虫洞本身就是无处不在又转瞬即逝的,刘彦直和党爱国已经亲自见识过一次清代老虎的穿越,这次又领教了白纪来的蛇颈龙,但这种体验带来的并不是惊喜,而是惊悚。
“也许是因为我们频繁的穿越造成的时空塌缩。”党爱国道,见刘彦直有些不明白,又补充说,“是我们把时空之门搞乱了。”
“如果时空门大开,侏罗纪的恐龙们蜂拥而来,世界不得崩溃。”刘彦直脑洞大开。
党爱国耸耸肩:“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刘彦直再问,党爱国却说只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并没有切实的科学依据。
南风涌起,鼓着粗麻布做的船帆向前航行,突然之间,刘彦直又有一种被人紧盯着的感觉,在翠微山顶他就有这种感觉,以他的感知能力竟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并无恶意。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在江底与蛇颈龙搏斗的时候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帮助自己,蛇颈龙的脖子灵活,牙齿如剃刀般锋利,刘彦直在水下活动受限,勉强能打个平手,有几次差点被咬到,千钧一发之际,蛇颈龙总是停滞了半秒钟,想来不是这冷血畜生嘴下留情,而是有第三方出手。
……
大木船沿江北上行驶了三天,按照长者的嘱托,到了种粟的地方就是宋国了,船只靠岸,众人登上宋国的徒弟,在一名经常来往于宋国和蔡国之间的向导带领下继续跋涉,五名瘦骨嶙峋的奴隶替他们扛着行李,穿越者们并未大发慈悲,平等对待这些奴隶,在奴隶制社会就得尊重当时的风土人情和制度规矩,将自己的三观强加于人只能适得其反。
向导早年是个商贾,会说好几国的方言,中华民族的语言发音受到过若干次的外来影响,但是文字一脉相承,所有没花太大工夫,大家就跟向导学会了中原一带通用的语言,春秋时期的语言词汇量少,发音重复率高,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老和李是同一个发音。
老子本姓李,就是穿越者们此行的目标人物。
远方有一头体型很大的麋鹿在深深的草丛中探头探脑,刘汉东从肩上摘下步枪,笑呵呵问大家想不想吃鹿肉。
一声枪响,麋鹿倒地,奴隶们被巨大的枪声吓得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刘汉东指了指远处的猎物,他们才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将麋鹿抬了过来。
没有铁锅,没有炉灶,只能支起来做烧烤了。
刘彦直等人准备亲自动手,可向导却说这种脏活交给奴隶去做就好了,于是大伙儿兴致勃勃的看着奴隶们麻利的给麋鹿剥皮,然后在地上挖了个大坑,将刚剥下来的鹿皮铺在坑里。
“这是要做什么?”关璐问道。
“煮肉。”一名奴隶答道。
奴隶们拿着皮囊去附近水塘装了许多水来,倾倒在鹿皮铺垫的坑里,同时收集了大量柴草点燃,将一堆石块丢进火里,等石块烧的通红后,再用木棒将石块托起丢进水坑,水渐渐,此时再将切薄的鹿肉放进去涮涮,捞出来就能吃。
大家都惊呆了,如此原始的大号涮锅,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鹿肉倒是新鲜肥美的,甚至不用蘸佐料,入口鲜香无比。
向导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人又开朗健谈,于是党爱国问他知不知道鹿邑的名人李耳。
向导摇摇头:“没听说过,这人干什么的?”
“那么李伯阳呢,老聃呢?”党爱国继续问,“这人做过守藏室之吏,写过《道德经》。”
向导一脸懵逼。
姬宇乾道:“党教授你疏忽了,道德经的名字是后世人取的,现在应该叫《老子》。”
党爱国干脆背诵了一段道德经的原文:“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向导依然表示从未听说过。
这下大家都慌了,难不成老子还没出生,如果有几十年的差距,这一趟穿越就算白跑。
“或许是他孤陋寡闻,只认识做生意的市井之辈,不认识文化人。”刘彦直开解大家。
“但愿吧。”党爱国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所选择的时间锚点是老子活动的高峰年代,按理说这种哲学家思想家应该是闻名天下的,就如同孔丘那样,不过老子和孔丘还不一样,老子的身份有疑点,司马迁怀疑老子就是老莱子,也有人怀疑是周太史儋,但不管是谁,《老子》这本著作是存在的,如果连《老子》都不存在了,这世界可就真乱套了。
尊贵的大人们吃完了涮锅,奴隶们这才一拥而上,将剩下的内脏、骨头、血液一扫而光。
吃饱了继续上路,通往宋国都城的硬土路上有两道深深的车辙印通向远方,路两旁是一望无垠的荒野,一行人走在古道上,心情忐忑沉重,他们生怕是自己的穿越对历史造成了未知的影响,导致老子的消失。
春秋时期的人口密度极低,到处都是原始森林,只有到了城镇附近才出现阡陌纵横的井田,夏日的田野上大片大片的狗尾草摇曳着,这是粟,最古老的谷物。
在第一个市镇上,党爱国花巨资购买了一辆马车,三匹马,一头驴,基本将集市上的大牲口包圆了,穿越小组也实现了骡马化,行进速度大大提高。
出了市镇,刘彦直就用背包带做了一副简易的辔头缰绳,纵身跳上马背,向导看呆了,他走南闯北这么久,只见过马拉车,没见过人骑马。
这年头没有骑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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