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孙泽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杞文瞧着他只有一边的酒窝,拉下了手刹。
“傻样。”
此时,斜晖满地,惠风和畅。
孙泽坐在教练的车上,心跟着窗外不断滑去的景物,一起飞驰。
孙泽自认为与杞文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至少见过家长了——杞文有几次送他回去正巧遇到了在小区门口唠嗑的他老妈。
“等等,”孙泽趴在窗口对杞文说,“等我五分钟。”然后没等杞文点头,他已经旋风也似的跑出去了。
杞文一个“哎”字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反正人家半点反应和选择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杞文只得摇摇头,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敲着方向盘看向车窗外含饴弄孙的老人们。
他从第一天来就发现了,这个小区应该是新开发的,住的多半是工作没多久的年轻人,由小区门口开始一路都是帮着儿女带小孩的爷爷奶奶,到达他停车的花园旁人数直冲巅峰。
幸亏他家没住这,杞文心想,在这种环境下,家中老人逼婚能逼疯了。反正他是挨不住,估摸不到五年孙泽的爸妈就会想加入那些老人的行列了。
想到这,杞文的眼睛一暗,孙泽长得干干净净,性格也讨人喜欢,见谁都爱笑,眉眼弯弯加上一个小酒窝,只要他想,找个好姑娘应该不难……
杞文霎时间思虑万千,如果不是孙泽回来得快,杞文怕是要把他的下半生都操心完了。
孙泽气喘吁吁地递过一个保温杯给他:“绿豆汤,我妈亲手煮的,可好喝了。”
杞文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看看他额上的汗珠,说:“你跑那么急就是为了给我送绿豆汤?”
孙泽一个劲儿地点头。
杞文笑了笑:“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谁知道呢?”孙泽嘀咕。
杞文说:“这次我看伯母的面子勉强收下了,下次别给我带吃的了。”
孙泽问:“为什么啊,不喜欢吗?”
杞文说:“你贿赂我也没用,我又不能帮你考驾照。”
孙泽说要不是贿赂呢。
他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杞文,内里闪烁着某种真挚的情绪,仿佛在倾诉着什么。
杞文避开视线,发动车子。
“走了,保温杯我会洗干净还你。”
孙泽或许看不出来,他几乎是逃跑的。
那之后,杞文尽量不与孙泽的目光直接对上,迟钝如孙泽都察觉到了不对。
该不会他的暗恋尚未开花结果就要被扼杀在萌芽中了吧?
孙泽一肚子烦恼没人可说,他高中的时候身边同学三三两两谈恋爱就他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现在好不容易开窍了,还开在了一个不得了的对象上。
孙泽才志得意满没几天又变成了愁眉苦脸。
他本来就是驾校的开心果,这次脸一皱好几个人都来关心他怎么回事。
舒方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失恋了?”
孙泽受到一万点暴击:“为什么是失恋?”
舒方嗅了嗅鼻子:“你前几天不是孔雀开屏似的天天精心打扮吗,恋爱的酸臭味隔着五百米都能闻到。”
孙泽瞬间蔫了:“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啊,”舒方说,“分手就是分手,没分就是没分,所有玩暧昧都是耍流氓。”
孙泽垮下肩:“说不准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呢。”
“说不准你是个傻子呢,”舒方说,“女孩子有时候喜欢欲拒还迎,你主动点行不行?”
孙泽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那男孩子呢?”
舒方长大了嘴巴:“男孩子……你……果然……怪不得……”
孙泽见她一脸震惊,喃喃自语。
“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我俩能当好闺蜜,太好了,我终于有了传说中的gay蜜。”
舒方如同看到天下掉下饼,眼神里的“慈爱”瞧得孙泽一愣一愣的。
孙泽告诫她不许说出去,舒方当然是满口答应。
“总之,”舒方给他加油鼓劲,“你得主动出击,不说清楚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欲拒还迎?”
孙泽一喜:“欲拒还迎?”
舒方挤眉弄眼:“说不准哦,少男情怀总是诗。”
教练虽说不是少年,但是谁说青年情怀不能是诗?
傍晚,孙泽默念“欲拒还迎”跟脚上钉了钉子似的站在教练车旁不挪窝。
杞文看了他半晌,叹气:“你傻站着也没用,今天不开这车。”
孙泽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我今天没骑自行车。”
杞文说:“那你怎么来的?”
“走来的。”
“走回去。”
孙泽嘴一瘪,哀怨地望着他。
杞文扛不住他的小眼神,招招手:“别杵木桩了。”
孙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跑过去。
“今天换辆车,”杞文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放他手里,“上去。”
孙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驾校车,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的鼻子。
“我开?”
“你以为呢,”杞文鼻子里发出一声哼,“你要是能三天学会上路想多开都没机会。”
孙泽疯狂摇头:“不行,不行,我开不了的。”
杞文说:“有我在,怕什么?”
他押着孙泽坐进车里,把他的头往下按,让他看副驾驶座下面安的刹车。所有驾校的练习车都会多安一个给教练踩的刹车,他们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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