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人。”接着,他猛地挺身,想挣扎开袁峥的桎梏。
袁峥满腔煎熬,一把就顺着久安的挣扎将他抱进了怀里。他咬牙切齿道:“被你这么个人魇住了,不中用的人是我!”
“见不着你就惦念着你,见着了你又顾忌这顾忌那,连久安,我是与你有七世的仇,这辈子你要这么折磨我!”
久安本就为林壁堂的眼睛心力憔悴,如今骤然听了袁峥的话,不禁心中一动,一动过后,他觉得自己很是无耻,便羞愤地一把推开了袁峥。
久安很绝头疼地捂住了眼睛,接着转头就要跑,却不想与迎面跑来的一个人当头撞在了一起,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峥身边新选的副随。
那副随看清了面前被撞了个趔趄的人是久安,便立刻抱拳问安,“见过连将军!”而不待久安回答,他便冲向身后不远的袁峥,边跑边喊道:“袁将军!报——”
袁峥冷静了一下神色,这时便八风不动地问他,“何事惊慌?”
那副随咽了咽口水,赶忙说道:“报将军,东口之内来报,速布台求援来了!”
袁峥拧眉,“速布台怎么了?”
那副随答:“说是呼月涽来了!”
袁峥微微瞠目,怀疑道:“呼月涽——呼月涽如何会来东口,他不是在中路?!”
那副随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也不知如何就潜进来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专是来杀速布台的,速布台被底下的人呢护着,才逃过一劫,眼下正往咱们这儿逃呢!”
袁峥推开了那副随,立时喝道:“立马调人跟我出谷!再派人去知会几位副将!”
那副随朗声应到:“是!”
久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方才所言也都是听见了。
袁峥搡了他一把,接着毫不避嫌地拽着他的一截小臂将他往谷内走去。
片刻后,众人聚在了那半敞的岩洞中内,将铠甲都在身上披戴好了,袁峥在地上用剑划出了待会儿要出的阵型,细细分说了之后,便带人往洞外走。
而就在整装待发之际,谷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袁峥为首的久安等人都警觉地往峡谷口的方位望去,而这时就看见一队袁军将惊慌失措的速布台带了进来。
袁峥上前,看着速布台脸色煞白,惊惧不已地从马背上不甚利落地跌了下来,便开口用夷语说道:“速布台王爷,您没事儿吧,听说呼月涽杀过来了,你们都很担心您的安危。”
速布台哆嗦着青白的嘴唇,摆了摆手,“天神庇佑天神庇佑。”
袁峥又问:“速布台王爷,呼月涽在几里之外?我等这便去迎战,护王爷周全。”
速布台白了峡谷口一眼,伸长了手臂颤抖地一指,“就在外头了……”
袁峥心中暗骂速布台愚蠢,竟将呼月涽引到这儿来了!
204、难过的心
呼月涽原本只是想杀了速布台,借此威慑鼓舞士气,可没想到速布台逃得比他想得要快,他愤懑加不快,领着原本镇守东口的三千人及自己所带的人马,一气儿跟着速布台杀进了东口之外的峡谷,也就是袁军所在。
呼月涽心知此番深入着实有些冒险,所带人马又非精锐,若是迎战袁军,很是有些吃力。眼下的战局,可不是任由他这个主帅一意孤行的时候。中路的战场少不得他,他至多只能再留一日夜,便不得不回去了。
呼月涽一马当先,心中犹豫了片刻,可他抬头远眺月下的峡谷,又是怒从中来,心想这速布台当真是无耻之极,为了权贵可以变节降殷,为了苟全可以投靠敌人——这样的人,他怎能留他性命!还有那个袁峥,单凭速布台那样的货色,万没有背叛自己的胆量,定是有袁峥从中作梗,这也是个该杀的!
呼月涽侧脸看了看身后的人马,暗想到,自己总是能全身而退的,只要能杀了袁峥与速布台,纵使舍了这三千人,也是值得。
他转首对着身后的一个近侍轻语道:“传下去,这里的人只要能活着跟我回去的,都封阿达鲁。若是能摘下袁峥,抑或是速布台的人头,就封大将军!”
近侍听得目瞪口呆,一双眼睛升起兴奋与诧异的精光,连连地驾马往后传令。
呼月涽冷笑着扭回了脸庞,他深谙如何让人为自己奉献一切——给他一个原本至死都得不到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梦,都足以让他们为自己热血昂扬,即便到了最后为自己而死,他们都无怨无悔,甚至对自己心怀感激,因为是自己让他们曾离那个梦这样近过。
夜里的关外已是萧瑟的冰冷了,呼月涽盘算好了时机,在夜风里冷下了眼底的最后一点温度,高举弯刀,无声地做了一个向前的动作。
几千人就这样包抄了峡谷的外围。
而后,袁峥果然是带人冲了出来。
两方人马在月夜里打了个正面儿,马蹄交错地踩在秋末的衰草上,抖落了冰冷的霜露,滴答滴答地坠落进土里,天地乾坤间都隐隐颤动了起来。
呼月涽看着袁峥,记得他本该是几月前火海里一动不动的血人,如今这般全虚全羽地率兵而出,登时就将呼月涽心中的那根暗刺给挑了出来,将呼月涽的自尊扎出了一个口子。
呼月涽作为一个不认输的人,从来就不会给赢过他的人留活口,当然,他是绝对不肯承认袁峥赢过他的,那不过只不过是这中原小子自作聪明设得一个mí_hún阵罢了。虽然他夜袭袁峥的手段也并非高风亮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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