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如何找得着?”久安有了疑虑张口就问。
袁峥皱眉眯眼,面容黑压压地注视着久安,沉默着不说话。
久安立刻放下藤条,赌咒发誓似地对他说道,“峥,我不敢往远了跑,你一找就能找着!”
袁峥强忍着要笑,恶狠狠地一拍他的脑门,“还敢跑?!”
久安一时说了真心话,这时便慌慌张张地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袁峥叹息了一声,盯着久安看了一会儿,直起脊背,这才轻声道:“你起来罢。”
久安见袁峥许他起身,便以为他不再生气,笑眯眯地也就不担心没饭吃了。他将那根藤条一鼓作气地扔出了老远,转身去牵袁峥的手。
久安的相貌一笑就能笑得人无法儿,袁峥原想甩开他的手,可一见他笑得实在是好,便反手攥紧了往外走去。
二人用完了晚膳,袁峥正要带久安回书房,令他默写诗文,碰巧陆宣为着昨夜之事上门赔罪,他一人还不敢来,专拉了季川西作陪。
四人一同在后花园的凉亭中坐定了,陆宣踌躇地开口,“你说我也没料着久安能自个儿就走,一时……”
季川西喝了一口茶,数落道:“你行事未免也太粗枝大叶了。”
陆宣一拍大腿,冲着袁峥抱拳,“七爷,我就是个缺心眼儿,你饶我这一遭。”
季川西头一回听陆宣这么自贬,端着茶杯就哈哈地就笑出了声。久安最爱跟着别人一起笑,这时也呵呵地傻笑起来。
袁峥瞥了久安一眼,又看向陆宣,“我也教训过他了,此事与你无关。”
陆宣得了这话,就长出了一口气,“我昨夜见七爷你那副样子,还以为……吓得我,连齐青的洞房都没去闹!”
季川西带着点笑影子,道:“齐青昨夜发威将众人都赶了出去,你去了也是白搭。”
陆宣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哼了哼。
久安满怀的孩子心性,长坐不住,悄悄地就将屁股移了出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凉亭,袁峥此刻也不理他,淡声道:“我昨日接了竞武教头的旨意,过一阵子就得往宫中去。”
陆宣双眉一挑,“嗯,我就说这教头得是七爷,齐青那货还存了小心思。”
季川西风淡云轻地喝着茶,已懒得再去找陆宣话里的茬,陆宣是个屡教不改的,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留这么个麻烦在家,我也去得不安心。”袁峥扫了一眼蹲在凉亭角下数花的久安,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季川西也顺着袁峥所看,望向了久安,见他无忧无虑地模样饶是自在,便垂下眼无端地念起了林壁堂。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对林壁堂的念想实在是蹊跷诡谲,便只好默默地去转桌上的空茶杯。
此夜过后,昭义侯府一阵太平,久安受了教训,也收敛了不少。
重阳前夕,袁峥去了一趟袁家的祖宅,与从前一样地带了一队车马专程是来接宣成郡主的,自打昭义侯府落成后,他本是要接宣成郡主同住,不过宣成郡主以袁家主母自居,铁了心不愿踏出袁家祖宅半步,仿佛是要与另一位袁夫人分庭抗礼,她在正夫人之事上,较了半辈子的劲儿,下半辈子,也只好一直较劲儿下去。照宣成郡主的说法,那就是——名位居次者才留不住得走,好比袁峥的几位庶母。
袁峥见今日也是徒劳无功,陪着宣成郡主念了几段佛经,便打算要走。宣成郡主近年的脾性越发地乖僻,见状就道:“没人逼你来你娘跟前尽孝,你既总是要走的,又何必要来呢?”
袁峥闻言,什么都不说,朝宣成郡主行完了礼,便出了南苑的门。他明白宣成郡主素来都是这个样子,连小时候疼他都仿佛是为了向袁时封邀功,如今那人没了,她仿佛一夕之间也死了一切温情。
袁峥格外冷静地在自小长大的花园里正走着,迎面遇上了袁嶂。
袁嶂是知道今日袁峥来府中的,也不意外,“七弟这是要走?”
袁峥与袁嶂相对站着,“是,二哥。”
袁嶂道:“娘特意吩咐了厨子做你爱吃的菜,怎么就要走?”
这个“娘”自然是袁夫人,袁夫人虽长年受着宣成郡主的气,可待袁峥,却并不厚此薄彼。
“娘疼人。”袁峥一笑,可还是说:“可今日实在有事匆忙,改日再向娘赔罪。”
袁嶂对这七弟素来是敬而远之的,也并不盛情去留,便道:“这话我代你说给娘听。”
“多谢二哥。”
袁嶂见袁峥这几年性情比从前稳重了许多,倒是有些满意,也就随口说了几句闲话,“司徒将军家的女儿是嫁人了?”
袁峥点了点头,不明白袁嶂如何提起了这一茬,“不错。”
袁嶂走出几步,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笑道:“当初司徒将军可是卯足了劲儿地要把自家女儿许给你的,只你不领情罢了。”
袁峥敷衍道:“二哥说笑呢。”
袁嶂口吻郑重道:“七弟,二哥这儿有句话,你且听听看。”
“二哥但说无妨。”
袁嶂抬头迎风,侃侃道:“成事者不拘小节,这话不假,可你若是将心思放在那些旁门营生上,终究不是正经。”他回首正视了袁峥,“三纲五常方是人之大伦,别叫些玩意儿耽误了终身。”
袁峥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眼中冷冷地就不悦了起来。
袁嶂自是看得出,便道:“七弟慢走,为兄不送了。”
袁峥狠狠地压了压胸臆间的怒火,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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